邬祉拔剑的动作快如闪电,剑身已架在对方颈侧,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这时,戴着木质面具的人擡脚踹了过去,抓着他手腕的人吃痛,手应声松开。
那人嗤笑一声,语气阴冷道:“我比你先认识他,先来後到的规矩,邬大少爷不懂麽?”
邬祉眼神一沉:“他从来只属于他自己。”
这话显然戳中了对方的痛处,他瞥了眼邬祉和面具人身上的同款白衣,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与鬼群无异的红衣,脸色更难看了,被排挤在外的憋闷直冲上来。
明明是自己先到的,倒像成了多馀的那个。
邬祉才是那个第三者!
“说得倒好听,”他咬着牙冷笑,“等哪天小蝴蝶挣开你的网飞了,有你哭的时候。”
话音刚落,面具人挥剑刺向红衣男子。
可对方对他的剑法了如指掌,身形一晃便轻巧躲开,连衣角都没被碰到。
面具人被激起了火气,剑招越发凌厉,一下接一下地刺过去,却次次被对方轻松避开。
他急得胸腔起伏,握着剑柄的手都在抖,差点就要破口骂出声来。
面具人换了套剑法,招式凌厉刁钻,红衣男子躲闪不及,手臂上添了道血口。
邬祉一眼便认出,那是他惯用的路数。
红衣男子挑了挑眉,用指尖抹过手臂上的血珠,带着几分嘲讽道:“这就没意思了,学别人的东西。”
“我倒觉得很有意思。”邬祉淡淡接话。
红衣男子後退一步,目光扫向面具人:“他教你的?”
“他很聪明,不用教也学得会。”邬祉替面具人答了,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骄傲。
红衣男子正想再说什麽,听见面具人闷笑了一声。
他猛地转头瞪向邬祉,怒道:“我跟你说话了吗?你有病?”
“我和他之间,本就不分你我。”邬祉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面具人在一旁用力点了点头。
红衣男子鼻腔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嘴角撇向一边:“真当我在陪你们耍玩?”
邬祉眼前景象骤变,竟已身在邬宅。
四下静得发慌,除了他自己,再无半个人影。他心头火急火燎地要找艾玙,他不明白艾玙为何要戴面具,为何不能说话。
那红衣男子看着便不是善茬,万一对艾玙动手动脚,艾玙连呼救都做不到,想想就让他心头发紧。
而邬宅深处,一间他尚未寻到的僻静屋子里,面具人与红衣男子正无声对峙。
红衣男子摩挲着手臂上的伤口,慢悠悠打断寂静:“上回让你轻易闯进来,这次虽说还是被你找着了,总不能再让你顺顺当当遂了意。”
面具人说不出话,只猛地冲了上去。
真当他是好欺负的不成?
红衣男子身上本就带了伤,此刻更显狼狈。
“真生气了?”红衣男子挑眉。
面具人点头。
红衣男子收了笑,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後悔吗?”
面具人果断摇头。
红衣男子的声音蒙着几分嘶哑,眼底翻搅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缠绕绕散不开:“你为什麽不後悔?这两年,我每天都在想,要是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一天,我是不是就能救下哥哥……是你太蠢了,当初不听我的话,才害死了他!”
面具人摇了下头。
“什麽意思?”红衣男子逼近,语气陡然尖锐。
他猛地攥住面具人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狠狠将人掼在墙上:“难不成不是你害死我哥哥?就凭你的身份,你的存在,跟你沾上边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艾玙,我们两个都是扫把星,只有凑在一起,才不会再连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