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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汁沁痴肠(第2页)

“是。”迦衍点头,“就像推倒重画的壁画,虽看似毁灭,却藏着另一种可能。”

九方子墨忍不住了:“说这些没用的干什麽?阿离的事了结了,咱们就回去。”

艾玙没理他,继续问迦衍:“那你说,我该顺着这因果走,还是逆着它?”

迦衍拿起案上的木鱼,轻轻敲了一下,咚的一声,震得殿内尘埃都仿佛跳了跳:“水往低处流,是顺。人往高处走,是逆。可水若不逆,怎会有瀑布?人若不顺,怎知深浅?”

艾玙凝着迦衍看了半晌,笑了:“住持说话,和打哑谜似的。”

“施主的问题,本就没答案。”迦衍也笑,“就像老衲与施主的缘分,说不清道不明,却偏生遇上了,不是吗?”

九方子墨拉了拉艾玙的袖子:“走了,再待下去,你该把庙里的木鱼问出花来了。”

艾玙被九方子墨拽着往外走,临到门口,突然回头:“住持,若有天我也成了那白骨堆里的曼陀罗,你会念往生咒吗?”

迦衍什麽也没说,嘴角噙着笑,眼神平静地看着两人。艾玙被九方子墨拽着胳膊往前拖,脚步踉跄,却忍不住频频回头望,最终还是被拉远了身影。

迦衍抚着佛珠,目送他们远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低声道:“会。也会求佛祖,让你不必成那曼陀罗。”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迦衍重新拈起佛珠,低声念起了经文。

艾玙几乎日日都来,九方子墨次次去找,都觉得自己像在接散学的孩童,可这孩童把他当成了空气,压根不搭理。

九方子墨站在廊下,看着艾玙的背影被烛火拉得很长,似要融进那些斑驳的壁画里,他不懂这些禅语,却看懂了艾玙眼底那片化不开的挣扎。

艾玙显然还没聊够,眼睛亮闪闪地跟着迦衍往禅房走,嘴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住持院里的那株昙花,今年会开吗?”

“佛经里说的无□□,是不是连影子都没有?”

“你这佛珠盘了多少年,能借我摸摸吗?”

九方子墨跟在後面,听着这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话,只觉得太阳xue突突直跳。

偶尔有几个涉及朝政的问题,九方子墨还能插句嘴,可大多时候都像听天书,只能闷头跟着走,看艾玙凑在迦衍身边,那股子鲜活劲儿是这些天少见的。

直到日头爬到头顶,迦衍要去主持午课,艾玙才不情不愿地停住脚,但还盯着禅房窗台上的青瓷瓶出神,明显还想再耗会儿。

九方子墨忍无可忍,他蹲下身子,不等艾玙反应,一把将人拦腰扛起。

“哎!”艾玙吓了一跳,“九方子墨!你干什麽!放我下来!”

“再不走,晚上就又得在庙里睡蒲团。”九方子墨扛着艾玙往山门走,步伐稳健,听着耳边的动静,觉得这重量倒也不沉。

“好丢人!”艾玙的声音里带着急恼,寺里还有小沙弥来往,都好奇地往这边看,“快放我下来!”

九方子墨被艾玙吵得耳朵疼,擡手就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寺院里格外清晰。

艾玙的挣扎猛地顿住,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停了半秒,方才还张牙舞爪的人,忽然就蔫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耳後,再没发出半点声音。

九方子墨微微一怔,偏头扫过肩头那抹泛红的颈肤,嘴角的弧度硬是憋了回去。他脚步不停,唯有托着人的力道,在不知不觉中放轻了些许。

寺外的阳光正好,两人一往山下走去。

艾玙近来成了寺庙的常客,有时跟着僧人听半宿经文,有时蹲在香炉旁看香灰落下,连迦衍住持都说他身上那股戾气淡了些。

这天艾玙缠着迦衍,说想体验一次寺里的夜课,住持被磨得没法,刚点了头,目光越过他肩头,往山下瞥了眼,改口道:“算了,施主还是回吧,有人在等。”

艾玙回头,就见九方子墨站在山门那,身後跟着四五个侍卫,个个面色凝重,活像来抓逃犯的。

艾玙太阳xue突突直跳:“……”

两人一前一後往山下走,石阶上的青苔被踩得发滑。

“你真的很烦。”艾玙头也不回地说。

九方子墨几步追上艾玙,语气硬邦邦的:“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前朝馀党和慕昭的人都盯着,我们任何一个人落单都可能出事。”

艾玙停下脚步,冷静地看他:“是你,不是我。他们要的是皇帝,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闲人。”

九方子墨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放心。”

“是……艾公子?”

艾玙低头,见台阶下站着一位穿浅绿衣裙的姑娘,眉眼清秀,手里攥着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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