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被种在阴影里的树,拼命扭曲枝干才得以触及远处的。
从小就会用笨拙的方式索取营养与关注,她们从那时歪歪扭扭地纠缠在一起,到现在已经能填补自己的空白。
季舒虞擡眼,正好撞进他的眼底。
“这几个月有想我吗?”
“我只担心你会暴露我,”季舒虞顿了顿,补充,“我还没有打赢你,也担心你死掉。”
季尝嗯了一声:“只是这麽想吗?”
“也想过,温学崖有没有做些什麽。我想过让你回来,只是想到你在她手下做事,我就很不舒服了。”季舒虞说,“这是占有欲吗?”
她觉得她对季尝更多的是占有欲。
她想要季尝彻底属于她,不要说在她的对手手下做事,就算被别人看一眼都不许。
这样的情绪在死对头身上很不合适,但季舒虞正视它并承认,她的占有欲真的很可怕。
“小混账,”他看上去没有那麽生气,笑骂了一声,跟她对视了很久,“这不是占有欲,这是喜欢,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不是。”季舒虞反驳。
她见过爱情的对照样本,有许多模板,但没有见过她跟季尝这样的。
会有谁在睡觉的时候提防枕边人吗,提防他随时暴起,把自己杀死。
她见过爱,没有这样的,她的占有也许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但怎麽能是喜欢呢?
虽然季尝的确没有那麽坏,他很可怜,她们可以互相舔舐伤口,也能杀死彼此,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不是?”季尝叹了口气,凑近,望着她的眼睛,“那是什麽,床伴?”
季舒虞莫名觉得,她们的关系到这一步很糟糕。
“这个戒指,会被人发现吧。”她看着尾指上那枚戒指。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稀有的材料,很昂贵,有市无价。
“不会被发现,外形也不一样的。”季尝说,“这是我设计的,我说是对戒,就是对戒,整个星际你都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为什麽岔开话题,”季尝离得她太近了,已经突破了那个安全的距离,他的声音很低,“季舒虞,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她发现,季尝有时候很执着的想从她口中听到“喜欢”那两个字。
但她清楚这不是喜欢,只是身体的习惯。
习惯在对方身边,习惯对方的信息素。
可怕的习惯。
她不会拿感情欺骗季尝,所以从来不说这些。
季尝没有等她措辞。
他像藤蔓一样缠上季舒虞,借着位置的优势,把她压下沙发上,摘掉了鼻梁上的细边浏览镜:“我这个人,做什麽都会做得很好……”
哪怕是床伴,他也是最好的,季舒虞甩了他也找不到替代品。
两个月没见,他的身体线条更紧实了。
锁骨处还有伤,还没有愈合。
在指尖流连过他的身体时,季尝会发出难耐的喘。息,随後狠狠地咬她的肩膀:“坏东西,你故意的。”
“是你太敏。感了。”季舒虞在他耳边说。
她逐渐了解季尝的身体。
清楚碰到哪里他会颤抖,会仰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咽喉,只要她狠狠咬下去,鼓动的脉搏就会喷薄而出。
她喜欢他颈侧那颗小痣。
每次唇瓣贴上那个位置,季尝就想要反抗,想要推开她。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她们久经沙场,会保护好自己的咽喉,而露出咽喉,对于她们来说是违背生存意志的。
季尝本能的想要推开她,可身体止不住的战栗,最终他拥紧了季舒虞。
“你活……”季尝咬着她的肩头,混着血腥味含糊地断断续续,“还是这麽烂,快点。”
他被吊的不上不下。
“小叔,你的嘴有时候真的很坏,”季舒虞迫使他擡起下巴,咬他湿漉漉的唇瓣,“你的下属知道你私下会这样吗?”
在死对头的身下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