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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她批了红也画了线（第3页）

若朝廷真要断西北军饷，必引边军动荡，正是他们反扑的最佳时机。

可这道命令本就是虚招，只为诱蛇出洞。

真正的军饷调令早已按原计划往兵部，纹丝未动。

第三日清晨，急报入宫。

西境守将遣使快马加鞭进京，称“军心浮动，士卒喧哗，疑有奸人造谣动摇军纪”，请求朝廷予澄清。

奏章呈至勤政殿时，萧玦正在批阅边防图录，闻言猛地抬头，眸光如电。

“暂缓军饷？”他冷笑一声，将折子重重摔在案上，“朕何时下过此令？”

身旁太监伏地不敢言。

他知道，这道折子虽盖有户部印鉴，却未经御览，更无朱批。

可问题在于——它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贵妃协理六宫的批红名录之中，并被标注“宜议决”。

萧玦沉默良久，指节叩击龙椅扶手，一声声如鼓点敲在人心。

他忽然问：“贵妃近日可曾召见外臣？”

“回陛下，未曾。”

“她与朕的奏章，是否同阅？”

“每日辰时，昭阳殿专人领取副本，从无延误。”

萧玦眸色渐深。

不是愤怒，而是警觉——一种猎人现猎物反向追踪时的凛然清醒。

他起身踱步，目光扫过满架密折，最终停在一只紫檀木匣上。

那匣子小巧精致，锁扣为机关铜钮，唯有他一人掌握开启之法。

此刻，他缓缓取出一封尚未呈报的密折，放入其中，轻声道：

“有些事……不能再让她先知道。”

窗外月色清寒，树影婆娑。

一道黑衣身影悄然退下，融入夜色——那是新调来的贴身记录官，面无表情，袖中笔册已记下今日所有问答。

与此同时，昭阳殿内，虞妩华正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女子眉目如画，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她轻轻抚过鬓边银，忽而低笑：“你想藏？可你忘了——我比你多活了一世。”

她转身走向密室，从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簿册，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三个字：影阁录。

就在此刻，殿外传来轻微脚步声。白芷神色复杂地进来，低声禀报：

“娘娘……杜衡被捕第三日，狱中刚传出消息。”

虞妩华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说。”

“红绡……投井自尽了。”白芷声音压得极低，“遗体打捞上来时，手中紧握一片破碎绣片，洗得白，边缘焦灼，像是从大火里抢出来的……据认，正是春祀那日，您所穿凤袍的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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