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舒情那五根彩色羽毛要过来,拆了影楼里的一个古风头饰,动手把这五色羽毛连缀打结,修修剪剪,爆改出了一枚五光十色的民族风发卡,配色虽然夸张,胜在造型别致,一点不显得廉价。
九素下意识地擡起手去想给舒情戴上,手指都已经碰到了她的头发,中途硬生生地改了方向,把发卡交到了舒情手里。
“戴着不要离身。”他嘱咐,“可以抵消厄运。”
舒情当场戴在了头上,对镜照了照,认为自己可以立刻动身,前往马尔代夫海边度假。
戚昀低头看看自己手里这干巴巴的五片羽毛,又看看舒情,牙根有点酸。生活优渥且不缺优越感的富二代,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受t到这等毫不掩饰的区别待遇。
她眼角抽搐,疯狂地给舒情使眼色:你确定他这只是“朋友之谊”?
舒情只好视而不见。
这“朋友之谊”又不是她说的。
她照旧打开自己那手游,一键十连占卜了一波,这回得到的结果总算是正常了,吉凶交错,还摇出来了个“大吉”。
戚昀也学着她,拿自己在玩的游戏试了试,十连出了个金,没触发保底,看样子运气是比从前还要好一些。
“这样就安全了吗?”舒情问,“它也没有‘有效期’,可以一直戴着?”
九素冷冰冰地笑了一声,“当然不是。”
舒情无端地一个激灵,汗毛倒竖。
“动用了这种要人命的手段,岂是这等雕虫小技可以应对的?”九素依然微笑着,咬字清晰而轻缓,“既然有人动了杀意,我也只好不死不休。”
他脸上仍然没有血色,但神情漠然,浅檀色的眼底流露出微不可察的杀意,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非人的锋锐。
戚昀甚至被他的神情慑住了,下意识地後退了一步。
舒情也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背,试探着问:“要不要先报给超管局?”
九素不置可否:“你想报就报。”
舒情从这句话里咂摸出了一点目中无人的意味。她虽然自认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但至少还遵纪守法,遇见事第一反应还是报警,而不是“不死不休”。
但她也知道在这些事上她是外行,没有那个能耐去干涉九素的打算,最多就是去找官方备个案,好在他不反对。
她继续问:“那我们能做什麽吗,该怎麽配合你?”
九素摇头说:“你们留在影楼里,万事小心就够了。”
从现在开始,就等于是战时了。
这意思是让她们这段时间别乱跑,聚在一起,舒情理解地答应下来。她忽然又想到,“我那些设备应该有用吧?我看你这样徒手开阵挺辛苦的,我都拿到影楼来?”
九素的唇色还苍白着,她这话实在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他沉默了片刻,找不到好的借口推拒,只好说:“好。”
“那我立刻就去拿。”舒情仗着自己的噩运已经被化解了,立刻行动起来要进屋,“等我带上小红!”
“……”九素制止她,“再等一个小时。”
舒情疑惑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一小时之後是吉时,出门更安全。”
舒情盯着他看了两眼。就在九素想补充两句的时候,她忽然笑起来,好像毫无怀疑似的点了点头。并且她看九素转身要走,还挽留道:“等到吉时一起走吧?”
“不了,”九素朝她笑了笑,“我还有事。”
戚昀也问:“你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这个时间不堵车,来回一个小时足够了。”
九素这次连托词都没找,直接摇头拒绝了,几句话之间,他已经走到门边,弯腰换自己的鞋子。动作间,裤脚不小心翻起了半截,露出了脚踝上一圈血红的伤口。
他衣裤鞋子都是纯白的,连肤色也雪白,这一圈伤痕异常显眼,舒情一眼就看到了,关心地问:“你的脚是怎麽了?”
九素立刻放下了衣裳,只说:“没什麽。”
舒情怀疑地盯着他,九素只好又把衣脚提起来一点,露出了戴在脚上的一根本命年红绳。
……所以,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