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米米惊叫,时右西扔掉晾衣杆,立即抱起湿漉漉血淋淋的煤气罐,“去医院。”
时右西抱着煤气罐,夏米米则加足了马力,争分夺秒地往附近的宠物医院冲。
“宠物医院这个时候已经关门了!”夏米米突然想到。
时右西倒吸一口凉气,焦急地想了想,“先过去再说。”她一只手抱紧小狗,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妈妈的手机,慌忙查看妈妈的通讯录,随後又在小区群里问邻居给宠物医院老板的电话号码。
幸运的是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但是熬夜没睡的人不少,没一会儿就拿到了老板的电话。
老板的听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情愿,然而最後扛不住哀求,加上又是熟客,还是答应了从家里过来看看。
于是两人一狗,停好车後,就在宠物医院的门口坐下来等待。
时右西清楚地记得煤气罐是怎样被交接到宠物医生的手上的,也迷迷糊糊记得妈妈也赶了过来。然而紧接着看到的就是一片黑白花屏电视的画面。耳边刺耳的滋滋声响个不停,她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次元的世界,与周围的人隔绝开了。
双腿一软,最後都不知道倒下去,还是被人给扶稳。甚至还有一段莫名其妙被送去火葬场的记忆。
等她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一眼周围,两边被绿色的帘子挡住,自己手上插着吊瓶针管,很显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时右西忍着头疼,侧头看一眼躺在旁边陪护床上的妈妈,压着声音小声喊了一声妈。
没想到她妈妈睡眠浅,被她喊醒了。
时母坐起身,一脸不高兴道:“醒了?”然後伸手摸时右西的额头,责怪道:“你说你这孩子,发着高烧怎麽不说?还跑出去淋雨,万一得个脑炎肺炎,你让爸爸妈妈怎麽办?”
“我回来的时候都退得差不多了。”时右西说,这会儿头又被针扎一样的疼,又问:“现在几点了?”
妈妈不高兴地撅了噘嘴,从兜里拿出她的手机给她。
时右西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
还好,只晕了一个多小时。
“煤气罐怎麽样了?”她问妈妈。
妈妈叹气,“它的情况比你好,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
时右西撇嘴。
妈妈又说:“那医生给它做了身体检查,说是前腿骨折了,屁股後面也有点问题,要开刀做手术,不然以後排便会有困难。不过今晚没法做,只能先给它止血止痛,说是等情况稳定下来再开刀。”
“这麽严重。”时右西惊讶,不禁担忧起煤气罐。
“估计是给车撞到了,然後才躲到那个草丛里。”妈妈叹气,“咱们家最近是不是在走霉运,一下子两个病秧子,等放假我得去庙里看看。”
时右西:“你少折腾。”
时母撇她一眼,“医生说了,你也得住院观察。明天罐罐做手术,我自己去陪着就行了。”
“那你先回家睡觉。”时右西说。
时母不乐意,“我回去了谁来看着你?”
“我自己看自己。”
“那你能把自己看没。”时母躺下,“我在哪睡不是睡。”
时右西无奈,不再说什麽。
她微微侧过身划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各个平台的一堆消息提醒。
只好又一一告知大家小狗找回来了。
打开微信挨个回复关心煤气罐的朋友。
到闻竹辛这里停住。
她点开闻竹辛的头像,盯着对话框,闻竹辛一条新的消息都没有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