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就是他新的“金丝雀”。
一只被折断了翅膀,囚禁在华丽牢笼里,供他观赏、满足他扭曲占有欲的雀鸟。
谢予安缓缓闭上眼,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弧度。
你知不知道?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
沈执,你管不住我的
沈执那番关于金丝雀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谢予安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模糊的感知和自欺欺人的平静。
呵。谢予安冷笑出声。
所有的,占有,那些看似矛盾的“体贴”与暴戾,都源于此。
一个童年缺失、内心扭曲的掠食者,对他看中的猎物,施加的、自以为是的“保护”。
谢予安不再去触碰枕头下的手机,也不再试图理解沈执反复无常的行为。他变得异常安静,甚至可称得上温顺。
按时吃药,吃饭,在沈执允许的范围内活动。沈执靠近时,他不再僵硬,沈执上头时,他也不再反抗,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这种死寂的顺从,似乎比之前的任何反应都更让沈执烦躁。
他开始更频繁地确认谢予安的存在。夜里,谢予安常常在睡梦中被弄醒,沈执会用各种方式折磨他,逼他发出声音,逼他给出反应,直到他精疲力尽,咳着血晕过去。
但无论过程如何,第二天,谢予安又会恢复那副安静顺从的样子,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这天,秦屿来复诊,看着谢予安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和眼底的死气,眉头紧锁。
“你这样不行,”他收起听诊器,语气严肃,“心思郁结比身体上的病更耗人。再这么下去,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谢予安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秦屿叹了口气,看向旁边脸色同样难看的沈执:“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客厅角落。
“沈执,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秦屿压低了声音,带着怒气,“你想逼死他吗?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
沈执紧绷着下颌,眼神阴鸷地盯着卧室的方向,没有说话。
“是,你把他弄到手了,关起来了,然后呢?”秦屿语气急促,“看着他一天天枯萎?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很好。”沈执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好个屁!”秦屿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是个活人,不是你的收藏品!你再用这种变态的方式对他,他撑不过三个月!”
沈执猛地转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射向秦屿。
秦屿毫不退缩地瞪回去:“我说到做到!你再不收敛,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执心上。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秦屿看着他这副样子,终究还是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沈执,听我一句。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别用对待那只鸟的方式对待他。他不是鸟,他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