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单薄的肩细微抽动着,白瓷般的脸颊此时染上绯色,那阴影里藏着的脚踝上还带着刚刚凝结的血痕……
明明已经委屈到哭了一日,却还想着记挂他有没有用膳,想要多了解一些他相关的东西。
心脏好似被顿物猛地一撞,虽然不曾流血,却狠狠一震。
缓缓的擡手落在少女不断颤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感受到身後的触感,宋徽玉将脸颊往男人腰侧蹭了蹭,环抱着:“夫君你会不会嫌弃妾身,不如别人。”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说过,你不需要那麽约束。”
顿了顿,黑暗中裴执的眼神晦暗不明,是宋徽玉看不懂的神色。
“你自己就很好。”
……
这句话让宋徽玉莫名的停住了哽咽,连原本的计划都被打断,只愣愣的看着月色下的男人。
好半晌,她才突然回过神,擡手拉住了男人的衣摆,轻轻地晃了晃。
“夫君,我饿了……陪我吃饭好不好?”
裴执的眸色如暗夜的深潭,垂眸看向她的脚踝。
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宋徽玉瑟缩了一下想将脚躲进去,却被男人先一步握住小腿。
明明那般瘦接触时却有微微的柔软,握住的右臂随之一紧,话语却依旧淡淡。
“先上药。”
……
两日後的午膳时
宋徽玉挑着鱼腹最鲜嫩的部分拆出来肉,刚要夹到裴执碗中却被男人先一步夹了块虾仁到碗中。
“夫君你……”
惊讶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男人冷冷打断,“先用膳。”
她刚夹起虾仁送到口中,外面的属下就进门禀告。
“大人,萧副将她又来了,说有要务禀告大人。”
属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萧蔷擅自进入,果然她在看见里面的宋徽玉时脸色登时不好。
脸上的利眉登时一竖,她这两日越想越气,不过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也敢自诩凤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自小她便没有受过这种气,萧蔷毫不客气道,“属下有要务禀报,恐怕需要外人回避。”
宋徽玉不过扫了萧蔷一眼就好似畏惧的垂眸,也是连忙就要起身。
“夫君,妾身还是先下去吧,您和萧副将先聊。”
她的动作被裴执拦住,稳稳的将人按在椅子上,连看都没看身旁之人,语气冷淡道:“有要务便直说,她不是外人。”
萧蔷的脸色肉眼可见瞬间变得非常不好,但还是强忍着露出一个笑,自怀中摸出一枚香囊,“这是属下亲手所做,里面的是城中古寺求来的护身符,希望能赠给大人。
话音刚落桌上的男人却猛地撂筷。
突然的声响让衆人一惊。
门外的乌刺立刻进来,一擡手便是利刃出鞘。
剑尖直直抵住萧蔷的脖子。
衆人寂静中,裴执擡眸看了一眼萧蔷,眼神冷然,“不是急报吗?萧副将今日所说怎麽还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男人往後一仰,坐在椅子上睥睨着她。
“萧副将,说吧,若是无要事可说——”裴执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好似冰冷的利刃。
“就是军法处置。”
裴执一言既出,自是必定当真,话落地有声,让在场衆人心中一震。
下一瞬只见衆目睽睽下,萧蔷嗫嚅着後退,要出门去,被拦裴执一擡手就被乌刺拦住。
在萧蔷不忿的畏惧眼神中,只见裴执夹起一块藕放进宋徽玉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