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女慢慢将它吃下去,才淡淡吩咐。
“带出去按规处置。”
在她凄惨的哭喊中,裴执毫无动容。
“顺便告诉萧将军,裴某建议他管好家中女儿,越级上报假军务是多大的罪名他清楚,以後少让家中後辈尸位素餐,免得招来祸患。”
……
三日後,萧府
萧蔷被打了三十军棍,就连她父亲萧大人亲自来说情,最後还是一棍都没少。
好在她身子算是强健抗住了,但也硬生生三日不能下床。
捏着手中未曾送出去的香囊,萧蔷气得牙痒痒,却一下子动作牵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一旁上药的侍女忍不住开口:“小姐您还是不要再执着裴大人了,京中这麽多贵族子弟您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裴大人,更何况裴大人如今已经成亲了。”
萧蔷却丝毫不在意侍女的劝阻,开口反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年进军营就是为了他?”
十五岁那年萧蔷跟在父亲身後去看了军营练兵,练兵台上遥遥一见便知将裴执当做此生挚爱……
萧蔷忍着药膏的刺痛,继续道:“而且成亲算什麽那个丫头一看就不是个有身手的,裴大人怎麽会喜欢只有你家小姐我这样的,才是他的良配!你个小丫头什麽都不懂!”
侍女还想说什麽,却见房门轻响,看清来人连忙行礼,“公子。”
榻上萧蔷正愤愤不平,连忙朝着外间纱帐外的人影抱怨:“兄长,你怎麽才来看我,你妹妹都被人打了,你还不给我出气!”
纱帐外,一席白衣胜雪的清俊男子背对着她,闻言缓缓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做兄长的自然知道你的脾气,想来是你又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才引得裴大人罚你。”
“萧岑你!你还是不是我兄长!你怎麽能向着外人!”萧蔷见状不顾疼痛要起身。
听到身後少女的呼痛声,状萧岑忙温声劝慰:“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妹妹你快躺下,我来不就是为了帮你……”
拿出卷宗递给侍女,侍女拿给萧蔷,一打开却见是给裴大人所管军队的兵械调动的草令。
“此前手印出了问题这才要我们库部司来重新设计,近几日我不曾回家就是在忙这个。”
见到草令後萧蔷一下子开心起来,“那兄长你岂不是可以去见裴大人了!”
“是啊,我不但要去见裴大人回禀军务,更要替你我的妹妹给大人赔罪。”
“兄长!”
萧蔷不忿道,却被萧岑温声宽慰,“如今裴大人已经成亲了,我也是为你好,如此痴心也该放下了。”
面对萧岑的温柔劝解,萧蔷却仍是不死心,将草令往男人脚边一丢,将手里的香囊隔着纱帐递出去。
“我不管,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否则我就绝食,饿死我自己!”
无奈的笑笑,萧岑自侍女手中接过香囊,“你最後一次对裴大人的一厢情愿,为兄一定替你办好。”
次日,裴府外
倚墙的繁盛木槿此时开的绚烂,粉紫色的花瓣在日光下浩若烟海。
萧岑刚下马车却见一妙龄少女自裴府大门而出。
天青烟雨色的油纸伞挡住佳人容颜,只见娇容笑靥,擦肩而过时发尾带起的香风让本该却身避嫌的萧岑愣在原地。
只见侍女垂手收伞,那伞下的美人对她回眸浅笑。
宋徽玉一席藕粉色襦裙温雅端和,连说话的声音都不似京城人,带着江南温软的小意。
恰风摇树梢,少女裙摆随风而动,她垂眸浅笑好似含蓄婉约的佛莲,枝头的木槿花瓣恰落发间……
“啪嗒……”
指尖的香囊落地,萧岑直直看着宋徽玉的身影消失在车帘後。
只觉得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