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眸暗了暗,他想说李珏,虽然这个皇帝不算举世之才,但终究也算是继位人选中最佳的,怎麽会任由这些事情在眼下发生却不制止?
但视线扫过一侧安静坐着的宋徽玉时还是不曾说出口。
温鹤堂和裴执谈了许久,後面还隐隐谈及一些朝中的今日党派动荡一事,二人脸上皆有愁容。
话锋一转,温鹤堂提起前几日的文臣辞官一事,愤愤不平道。
“就是因为这些大人请辞朝中六部无人才给那些奸臣借口往朝中塞人,说来也是奇怪,那些耄耋之年的老臣还不曾请辞,怎麽到时那些壮年人告老还乡了?”
裴执对此也有耳闻,只是近来注意更多在边疆局势,和与宋徽玉相处中分散,此时一听他提起便擡眸。
温鹤堂倒是被这询问的一眼看的有些羞愧,他原本还激昂的语气一滞,说话间隐隐有些为难。
“阿执……我多少了解到,似乎阿儒她,也与朝中奸佞有所勾连。”
终究是他亲生女儿,提到对方走入歧途做的这些事情时,温鹤堂满是对自己不曾教导好的自责。
“好在她如今没什麽权势,想来也是宫中日子难过,接着这些活的好些……”
裴执对温言儒在郞武在位时就与朝中官员往来左右朝廷之事一只有了解,温言儒长袖善舞,又生得极美,哄得郞武那般冷酷无情得的暴君也新生欢喜,不但让她为後多加宠爱,更是纵容她的手脚。
但温言儒一向是只为私利,裴执倒是不甚担心。
或许是提到了她,裴执脑中不受控制的想到被温言儒骗深夜入宫那次,她带着泪痕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什麽话要说,却好似顾及着什麽没说出口……
这个熟悉的名字的出现,一只在後面不曾擡头只静静听着的宋徽玉也擡起头,正看见男人幽暗的眼眸,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等温鹤堂走了许久,裴执拿着引鉴阁送来的密函,皱起眉。
引鉴阁是裴执手下除兵马影卫外的情报组织。
其阁内成员神秘不得而知,除了裴执以外谁也不清楚情报来源,只知道这些人潜藏于大晟万民之中,可能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也可能是经商四海的商户,还可能是街边小摊的平头百姓,总是便是神秘至极。
额角传来轻柔的触感,裴执闭上眼,将密函放下躺在少女的膝头。
“自从温大人走後你就没停,看了这麽久累了吧?”
宋徽玉给他按了按刚要收回手就被抓住,裴执将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不辛苦,只是心中有些烦。”
“卿君。”
“嗯……?”宋徽玉被突然这句叫的擡起眼,发现男人在很认真的看她。
有一种被发觉心思的感觉,宋徽玉别过头要起身,被裴执拉住。
宋徽玉跌坐在男人怀中,腰肢被松松限制住,想逃却不能,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颈侧,就在宋徽玉心跳加速的时候,鬓边的头发被撩起。
“你有话想和我说,为什麽不告诉我?”
“没……”她不是不信任裴执,只是刚刚在温鹤堂提到温言儒时见男人的神态,加上过去几次和温言儒短暂的接触,她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温言儒似乎对裴执的感情很不一样,他们两个之间是有什麽过去吗?
见宋徽玉一副欲言又止,眼睛却渴望的看向自己,裴执只觉得心都被她融化了,“你只管问,无论是什麽我都会知无不言。”
宋徽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你和温言儒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是,”裴执刚刚不愿意提到温言儒就是怕宋徽玉会误会,但是既然她现在想知道自然不会隐瞒,“她是温先生的独女,小时候读书时就认识了。”
“那,那怪不得,同窗情谊还是……”
宋徽玉心里小小的失落被裴执捕捉到,男人擡手将人抱住,凑在人耳边,“吃醋了?”
“才没有,只是……”宋徽玉嗫嚅着,“只是……”
“没什麽只是的,卿君。”
男人捂住她的唇瓣,“我想你可以信任我,也可以用你最舒服的方式相处,我非常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吃醋了,逼问我和她的过去,我不但不会觉得厌烦,只会觉得非常开心,因为我爱的人希望我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希望我只爱她一个。”
“即使你不问我也想告诉我的夫人,我和她半点过去都没有,从来我心里的人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