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双手死死绑住,直到人彻底无法反抗,李珏才起身。
少女的手臂被控制着举在头顶,被绑着手腕缩在拔步床的一侧,便是任凭她折腾都不会松开,即便如此李珏还是将她头顶的发簪都除下,这才满意的站在床侧。
欣赏片刻,李珏才将桌上的药碗端过来。
此时这药在已经冷透,但他却用勺子舀了舀,要喂给她。
少女紧闭的齿关让他恼火,便喝下一口掐住下巴去喂,苦涩的药液被强硬的喂到口中,呛出几口却被死死捂住唇。
“咽下去。”
李珏的眼神好似饿狼,但宋徽玉却还是不肯,只任凭药液流出。
她无法动作,却仍是张口咬住他的手,死死地咬在白日已经伤过的地方。
李珏却好似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痛,只任凭她咬。
直到宋徽玉力竭松开口,男人才缓缓垂眸看着手掌。
灯烛下,那掌心的咬伤严重,她生生撕开个口子,咬得血肉淋漓。
忽而,李珏竟然笑了,他竟然在这个瞬间想到了宋徽玉曾经在那个冬日为他与宫人抢炭火时,当时的宋徽玉也是手上收了那麽重的伤,却笑着对他说不疼。
当时她愿意为了他去伤害自己,如今,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害了他。
是什麽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他和宋徽玉之间,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他便彻底失去了这世间唯一一个愿意真心对他的人。
他摇了摇头,暗暗道自己可笑,闭上眼,眼前是火光中那个从不曾看清的面容。
红衣乌发,本是单薄的背影,但那双抓住他的手却那般有力,将他从坍塌的房梁下拉出——
无意识放在脖颈处的指尖感受到一阵冰凉,那个人给他的,曾千万次被他抚摸的骨哨此时却让他从过去的追忆中清醒过来。
他甚至不记得这个人的样子,便是回忆都无法带入,如今除了那个人,便只有宋徽玉了。
可惜她的心里有了别人……
不!
不!
他不甘心!
凭什麽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在他身边,过去他还是个亡国的太子,被抛弃在所难免,但如今他是天子,是天下臣民的主人,就该拥有所有想要的。
宋徽玉,一定是他的。
原本逐渐稳定下来的男人变得阴鸷,宋徽玉被直接仰面按在榻上,连扭头都不被允许,下巴被死死扣住。
一枚冰冷的金属被贴在皮肤上,李珏将它贴近让宋徽玉看个清楚。
“我给你的免死金牌你居然给他用,你不记得当初我和你说的话了吗?!”
“你,你……我已经给了裴……”
这是唯一的希望,如今却在眼前被幻灭。
少女的眼睫因恐惧而颤动,二人体力的悬殊让宋徽玉在此时无法动作,李珏却从中得到了隐秘的快感,将那枚金牌在人眼前一晃,扔在地上。
他睥睨着榻上脸色发白的少女,缓缓松开手,“朕不妨告诉你,便是你将这些都说出去,裴执也必死无疑,这免死金牌还能抵得过朕这个天子的旨意?”
“只要他死了,你便是不想和离也必须要回宫,以後日日都要和朕在一起,朕会对你更好,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日日相对,朕就不信你不会动心。”
看少女决绝的眼神,李珏心中钝痛,却还是勾唇摸上她的脸颊,“多少年我都等得起,你早晚会心甘情愿的爱上我。”
说完不顾宋徽玉的抗拒,强硬的将骨哨塞在她的手中。
“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当年亡国动乱中恩人的信物,以後它便是你的,我的心也一同给了你。”
先一步预判了少女的动作,李珏将要举起的手紧紧扣住,强硬的将哨子摁进掌心。
“别做让朕不开心的事情,否则……”
“否则如何?还想要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宋徽玉看着他,感受到手上被逐渐握紧,她却没蹙眉,只是这般看着他,神色满是厌恶。
“你真让我恶心。”
“你——”
天旋地转,宋徽玉的後颈被扣住,整个人被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