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形拔节而成,此时她只觉得身上好似压了巨石般,便是呼吸间都带着闷窒,但更压抑的便是那鹰隼般锐利怨毒的眼,另一只手随之扬起。
随之而来的不是被打的疼痛,却是衣衫被撕裂的声响。
薄薄的内衫不过三两下就被撕坏,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动作间微凉的空气,引得她下意识的战栗。
宋徽玉用力推他,“你放开我!”
她细微的力道却丝毫不足撼动身上的人,只惹得对方的动作更狠厉,一把将肩头的布料扯开,在玉雪的脖颈出亲吻向下。
他想要的就在眼前。
“嗯——”
随着闷声,李珏捂住脖子上被狠狠咬下的伤口,掌心有溢出的血丝。
“呵,”他反而笑起来,舔了下那血,俯身便要吻她。
“今夜过後,裴执难道还会要你?他只会想杀了你。”
除了他,没人会如此不计前嫌,便是李珏自己都会在无数个深夜想到宋徽玉可能和裴执的相处而彻夜难眠。
天下男人无人不会介意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
更何况裴执对宋徽玉谈何真心?
二人的距离不断的拉近,急促的呼吸交叠,意料中的反抗却没出现,身下的人好似死了一般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可怕。
突然的变化让原本沉溺在愤怒中的李珏也反应过来,松开手见到的是破败凌乱的衣衫中,少女紧紧闭上的眼。
如过往面对宫人痛苦责难时一般的瑟缩让李珏内心猛地触动,他缓缓的要俯身如过去一半安慰她,却在掌心触碰到头顶时,得到了一个毫无反应恍若无觉的宋徽玉。
“他不会的。”
“什麽?”
少女的声音太过轻浅以至于李珏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但宋徽玉缓缓的睁眼看着他,坚定的重复一遍。
“裴执不会。”
“他和你不一样,即使今夜我无法逃过被你强迫,他也不会不要我,更不会觉得我脏,裴执只会心疼我,会自责没有保护我。”
宋徽玉的眼中带着一抹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不知是这句话,还是在提到裴执时少女眼中不同的神色,李珏只觉得心头好似被一把无形的刀刃狠狠剜下,她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这麽轻飘飘的将过去的一切抹杀,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那我们的过去算什麽?!”
拳头狠狠砸在一侧,外面的天空闷雷一震,宋徽玉却不曾躲避,只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毫无情绪。
“我们认识五年,在深宫相伴五年,你了解我,所以也很清楚我从来不曾爱过你,这一切都是你在强求。”
“你——”
李珏只觉得脑中随着宋徽玉的话炸开,等他反应过来在做什麽时,他的手不知已经死死扣住她的脖子多久。
而即使如此,宋徽玉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在李珏颤抖中合上眼。
“陛下!皇後她,皇後她……”
“那个贱人的事情不要烦朕!”
房外的回禀声打断了二人,李珏下意识说完这才猛地松开手,他不断的大口喘着气,颤抖着看着刚刚掐在少女脖颈上的手。
他竟然差点杀了她。
不能,不可以,绝对不行。
除了她世上再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对他那麽好,他必须要留住宋徽玉。
但任凭李珏如何和宋徽玉道歉,认错,床上的人却好似根本看不见他一般,那双眼眸中毫无生气。
等又一次喂药被别过头拒绝,李珏放下药碗凑到她的耳边,还不等宋徽玉厌恶躲开,就听到耳边的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宋大人你父亲殉职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