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沈聿珩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口说无凭。你当年调换婴儿,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医院的记录呢?”
王秀英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个可以证明自己、也彻底赎罪的机会,她猛地抬起头,急切地说:“有!有证据!我当时……我当时害怕以后出事,也怕那个男人事后杀我灭口……我……我偷偷留下了两份东西!”
她颤抖着手,从随身带着的一个洗得白的旧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巴掌大的小包裹。她一层层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样东西——
一份是已经泛黄、边角磨损的纸质档案记录页的复印件!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两个新生儿的脚印拓印、出生时间、体重以及……母亲姓名!其中一个母亲姓名栏,赫然写着那个弃婴母亲登记的假名!而另一个……
林星冉的呼吸骤然停止!她死死地盯着那份复印件上,属于“真正林家千金”那一栏下面,母亲姓名处——林婉茹!而对应的出生时间、体重,都与她后来在孤儿院档案里看到的、关于自己的那份模糊记录,完全吻合!
铁证!
另一份,则是一小缕用红线细心系好的、柔软纤细的、微微泛黄的婴儿头。
王秀英捧着那缕头,老泪纵横,看向林星冉,声音泣血:“这……这是我从……从大小姐您……从您刚出生时头上剪下来的一小缕头……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我想着……万一……万一哪天……这可能是唯一能证明您身份的东西了……”
她将那缕头和那份复印件,一起推向林星冉的方向,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沙上,捂着脸,出压抑了二十多年的、绝望而痛苦的嚎啕大哭。
林星冉呆呆地看着茶几上那两样东西。
泛黄的档案复印件,像一张冷酷的判决书,白纸黑字地记录着她被偷走的人生。
那一小缕泛黄的婴儿胎,柔软而脆弱,却像一把最锋利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关于孤苦、关于被遗弃、关于无数个寒冷夜晚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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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她被抛弃。
原来……她的人生,从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充满恶意的偷窃!
原来那个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还屡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林薇薇,从一开始,就是个窃取了她身份的贼!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震惊、愤怒、委屈、荒诞、以及一种近乎虚脱的释然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苏棠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自己的眼眶也红了,看向王秀英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恨其助纣为虐的愤怒,也有一丝对她最终选择说出真相的……难以言说的感慨。
沈聿珩静静地看着林星冉,看着她苍白的脸,颤抖的睫毛,紧抿的嘴唇。他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残酷的真相,去接受这被彻底颠覆的人生。
他只是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对陈恪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手势。
陈恪会意,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两份至关重要的证据收好,如同保管着稀世珍宝。
“王秀英,”沈聿珩的目光转向那个哭得几乎昏厥的老妇人,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裁决者的意味,“你的证词和证据,我会妥善处理。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沈氏会负责到底。至于你当年的罪孽……”
他顿了顿,看着王秀英瞬间煞白的脸,冷冷道:“法律会给你最终的审判。但在那之前,用你的余生,为你夺走别人二十年人生的罪行,忏悔吧。”
王秀英瘫在地上,只剩下无力的哭泣和重复的“对不起……我有罪……”
沈聿珩不再看她,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林星冉身上。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却也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山。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真相已经大白。”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敲响的钟声,穿透她混乱的思绪,“现在,该去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了。林星冉。”
林星冉缓缓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伸出的手,看着他那双深邃如寒潭、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狼狈倒影的眼睛。
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她的人生,她的身份,她所承受的苦难和委屈……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而坚硬的力量,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带着摧毁一切阻碍的决心,从她心底最深处,猛然滋生、壮大!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中的脆弱和混乱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炼后的、如同钻石般坚硬冰冷的清明。
然后,她抬起手,稳稳地、坚定地,放在了沈聿珩的掌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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