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遥遥,他怎麽会跟着苏日暖回来?
齐牧之挂帅,皇帝亲自下旨,这一次西南征战,多少人趋之若鹜,想跟着捞点儿好处。
身边最亲近的亲兵,就为这麽个女子回来了?
不可能!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要送裴仲瑜的女人回京,最该回来的,也是竹生啊!
这个亲兵到底是什麽人?
为什麽要送这麽个女子来这里?
姚九娘想了一夜,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去齐家问清楚。
自己作为裴仲瑜的正头夫人,问问他总是应当应分的吧?
第二天一早,姚九娘吃了早饭就坐上马车去了齐府。
齐夫人头风犯了,卧病在床,赵玉锦接待的姚九娘。
“我知你的心情,看你这眼下乌青,昨夜没睡好吧?”赵玉锦关怀道。
她昨天看到齐牧之的亲兵的时候吓了一跳!
暗自以为那美艳女子认错了人,把姚九娘当成自己了。
她还笃定地想,昨日参加婚宴,自己和姚九娘穿的都是鹅黄的大氅,那女子不识人,找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一度以为是齐牧之在西南纳了个如夫人,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眼中泪水将将忍着,不敢落下来!
等到亲兵亲口说出这女子是裴仲瑜的,她虽然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却也感同身受,深深同情着姚九娘。
姚九娘要的就是外界都以为自己拈酸吃醋,点点头应下:“怎麽能睡好?我在京城独守空房,以为他在外头过得什麽苦日子!结果呢?人家好不快活!”
赵玉锦安慰姚九娘:“男人三妻四妾本事寻常,你我又能如何?就着你这事儿,我也一夜不能安寝,到底是我娘说的对,什麽情情爱爱,趁早有个一儿半女傍身也就是一辈子了!”
姚九娘不跟她闲扯:“那亲兵在哪里?我今儿就是来好好问清楚。裴仲瑜到底在西南做些什麽!”
赵玉锦讶异道:“哎呀!那亲兵已经啓程回西南了!”
“什麽?”姚九娘不敢相信,“这麽快?”
“是呀!”赵玉锦也道,“我还让他好好歇歇,可他说怕牧之身边缺了得力的,急急赶回去了。我也想着他自小和牧之一同长大,最了解牧之的需要,便没有多想,昨夜城门落锁之前让他走了。”
姚九娘心里更觉得不对了!
这人突然出现一下,好像就为了往自家塞个女人?
人都不在京城了,姚九娘倒也不急了,她坐下喝了口茶:“你家这亲兵是家生子?”
“不是!”赵玉锦道,“牧之出生那年,大虞兵败鞑靼,边关七城失守,将士死伤无数。公爹守城的时候,收养了十几个孤儿。边关苦寒,後来不过活下来三个,就都带回京给牧之做个书童玩伴,说是书童,其实更是异姓兄弟。”
孤儿?
姚九娘心中惆怅,这还怎麽查?
亲兵这里断了线索,姚九娘也不多留,告辞回家了。
刚下马车,钱嬷嬷迎上来:“夫人!五伯母来了!”
“五伯母?谁的五伯母?”姚九娘没反应过来。
钱嬷嬷叹口气:“还有哪个五伯母?老爷四叔的夫人,丞相大人的亲弟弟的媳妇!”
姚九娘恍然大悟,自己成亲第二日拜见的亲眷,裴仲瑜的五婶冯氏!给自己八宝戒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