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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第1页)

第18章18

暑期是国内国际会议爆发式举行的时段,参加完下午的教材研讨会,一周後安尧还需要去邻省再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高校学科讨论会,这样算下来,开学前能够和徐听寒见面的时间很少。

出门时安尧会想念的还包括布丁,小狗有分离焦虑,不论他和徐听寒谁出差布丁都会出现轻微厌食的症状,回家时看着连毛色都失去些光泽的小狗,安尧总是忍不住掉眼泪。

小狗只知道徐听寒和安尧没有陪在它身边,却并不知道人类工作的复杂艰难。徐听寒的工作机动性很强,无论何时有案必到,遇到难办的案件连轴转好几天也不无可能。相比之下,安尧的工作稳定且固定很多,更重要的是不存在丧命的风险。

虽然是和平年代法治社会,身为警察家属的安尧依然会对新闻里的凶案産生本能的恐惧。安尧最怕徐听寒受伤不告诉他,所以会在抱着徐听寒睡觉时从上到下仔细摸一遍,徐听寒不知道原因,每次都以为是情趣,闹得安尧更睡不好。

直到七点多徐听寒才和安尧发了消息,工作刚完成,一小时後到家。安尧在学校食堂吃了饭,担心徐听寒回来会饿,于是将冰箱里郑女士送来的饺子拿出来化冻,打算给徐听寒当晚饭或者夜宵。

牛肉圆葱馅的饺子放到平底锅上,少顷便伴随着“滋滋”响声冒出香味。布丁是小馋狗,对人类的食物很感兴趣,在安尧脚边不停打转,试图从冒着热气的锅里要到一只煎饺。安尧没理它,布丁急的站起来,用两条前腿抱着安尧小腿,“呜呜”地叫着要饭。

安尧弯腰摸了摸布丁脑袋,又将锅里的饺子翻了个面。

突然,布丁不再抱着安尧,以最快的速度向门口奔去,叫声几乎可以用响彻云霄来形容。指纹锁识别的响声混在布丁的叫声里,夜幕令房间变昏昧,香气令冷感单调的陈设变温馨。徐听寒开门後抱起布丁,对着厨房喊:“遥遥?不是说在学校吃了吗?怎麽在做饭?”

他换鞋的速度很快,冲到厨房门口观察安尧。被两双眼睛盯住的安尧回头看着躁动的一人一狗:“给你做的,怕你没吃饭。今天早上走那麽早,这次的案子是不是很不好办?”

“还可以,案发比较突然,但是证据和口供收集起来都不难,这起案子是嫌疑人打电话自首交代的,他很配合我们的工作。”

布丁在徐听寒怀里乱扭,一会儿要舔脸一会儿要啃手,毛茸茸一团活泼地动着。徐听寒没让它在厨房继续碍事,将布丁放到厨房外,无情地拉上了厨房门。

将闹腾的小狗“丢”掉,徐听寒终于可以放心地靠近安尧,他像是累极了,将头靠在安尧肩上,手臂环住安尧的腰:“遥遥怎麽这麽懂事,嗯?但是我想吃可以回来自己做,你在家歇着就好,我和你结婚是想让你过更好的生活。”

“我喜欢做饭,不累的。”安尧轻轻挠了挠徐听寒的手臂,声音放缓哄他:“我煎了二十个,够吃吗?不够我再拿几个。你去换件衣服再过来,不然油烟味都沾在衣服上了。”

“我老婆下厨,做多少我都吃。”徐听寒很响地在安尧脸上亲了下,又恶作剧般捏了捏安尧的脸颊肉,满意地看着安尧嘟起来的略带愠色的脸:“前几天我们队员说,回家和老婆孩子相处不得劲,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闹的他烦,不如在警队待着放松。我骂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下班回家看到你和布丁,我就不累了。”

趁安尧扭身打他之前,徐听寒飞快地跑掉了。安尧将饺子夹出来摆在盘子里,按照徐听寒的口味倒了蘸料。徐听寒换好衣服过来端盘子,拉着安尧陪他坐在茶几边:“遥遥陪我。”

安尧本来也没打算走,挨着他坐下後将布丁抱到腿上。徐听寒挑了个饺子单独放在旁边晾着,安尧知道那是留给布丁解馋的。电视开着,新闻滚动播报新鲜资讯,主持人的播音腔一丝不茍念出稿件上的内容:“据报道,今天清晨,东关分局交警队的两名交警在安定路边观察到一辆红色轿车长时间静止,驾驶员和一名乘客均呈昏迷状态,交警破窗後发现两人均已死亡。目前该案件已移交有关部门处理,推测本起案件与密闭车厢内一氧化碳中毒有关,更多细节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安尧发现徐听寒停了吃饭的动作,以为他对这起案件很关心:“这是今天你们办的案子吗?但我听主播说是东关区那边发现的,你们也要参与吗?”

“我们办的不是这个,但我听其他同事提到了这个案子,我觉得可能不是意外或自杀那麽简单,等结果出来再看吧。”徐听寒将放凉的饺子掰开,喂了点馅给布丁。察觉到安尧始终盯着他,徐听寒擡头,眼里吊灯的碎光一瞬流转。“怎麽了宝宝?为什麽一直看我?”

“就是…我想知道你工作的细节。”安尧咬了下嘴唇,犹豫着开口:“比如你在忙什麽,有没有感到疲惫的事,或者堵在心里不能和同事们说的…都可以和我讲,我想了好久了,每次都要我问你才能说一点点,你受伤那次还是我去你单位送材料时听你同事说的,你还骗我去出差了故意躲着不回家…现在想到我还是会害怕,听寒。”

徐听寒的表情有些僵硬。安尧精准地挑中了这件事表达不满,而他们结婚以来最凶的一次争吵恰恰因此而起。他有些窘迫地去揽安尧的肩膀,安尧没躲,在他怀里小声念着;“我想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还是心里难受…听寒,如果不涉及保密要求的话,可不可以多和我说一点?不要什麽事都瞒着我,我愿意了解,也能接受。”

前年徐听寒在抓捕逃犯时被捅伤,十五公分长的匕首捅进徐听寒後腰,血流汩汩,再偏一寸徐听寒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同事们将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所幸没伤到脏器,住院恢复就好。期间队员在徐听寒的交代下对安尧的统一说辞是徐听寒去省里开会了,执行的任务很重要,不能及时和安尧联系。鉴于徐听寒回消息虽然慢,但不是完全失联,安尧就没追问。

几天後警局的同事通知安尧,徐听寒的某份材料在家,让安尧有空送去。材料送到後安尧原本不想多留,却听见两名警察边说话边向外走:“徐警官这次真是福大命大,我去看他的时候那麽强壮的人都萎靡了,脸色煞白,唉…市局领导也去慰问了,要不是他飞扑上去,那个嫌疑人不知道还要伤害多少人…”

安尧面前的世界霎时模糊,能看到的一切都扭曲变形,冷汗倏然顺着头顶向下淌,他的手指在剧烈地颤抖,脚步踉跄着摇摇晃晃冲上前拦住警员:“您好,我是徐听寒家属,您说什麽?他住院了,为什麽丶为什麽没人告诉我…”

他差点晕在警局门口,又强撑半口气坐上警员的车往医院赶去。见到徐听寒时安尧话还没说,眼泪就先掉下来。高壮的徐听寒缩在小病床上,委屈又可怜,几天不见人都瘦了。他的头发被剃掉,外貌确实如同事所形容的萎靡,眼圈微微凹陷着,眉头紧皱不安稳地睡着。

医院的被褥散发着强烈的消毒水浸泡後的刺鼻气味,摸起来手感粗糙,甚至有些硬。住院的条件都是这样,不会太好,可安尧就是会心疼受罪的徐听寒,气愤恼怒交缠裹挟,安尧几度眼前发黑又眩晕。他想把手里的东西砸在徐听寒身上,可最後落在被单上的只有轻飘飘一巴掌。

徐听寒被吓醒,瞪大眼睛看着安尧,马上开始捂着腰叫唤:“遥遥你怎麽来了…哎呦,谁带你来的?”

“我不来,我不来你死这了谁知道!你不是出差去了吗?怎麽出差出到医院了?徐听寒你把我当什麽?你打算骗我到什麽时候?骗到你出院还是骗到我给你收尸?”安尧站在病床边,眼泪一滴滴砸在床上。控诉完他胡乱擡手抹了把脸,将外套脱掉就开始照顾徐听寒。

安尧生气的最大反应是不说话,过去面对这种情况徐听寒可以靠耍赖缠人揭过,这次却没那麽容易收场。徐听寒在住院期间深刻体会到了冷暴力的危害。安尧在物理上对徐听寒百依百顺,让徐听寒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可在精神上安尧对徐听寒采用了降维打击,给徐听寒拿了ipad和书解闷,而他下班後来陪床时不论徐听寒说什麽都不回答。

徐听寒装疼,按着伤口叫“遥遥”,安尧会立刻扑过来按传呼铃,面色焦急但态度冷漠。等医生开看过安尧又坐回位置上继续工作,把呼痛的徐听寒当成空气。

出院後徐听寒暂时不能做剧烈运动,只能靠遛布丁达成每天的运动量。安尧对徐听寒骗他的事又生气又後怕,想让徐听寒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故意不愿让他好过,忍耐着羞耻穿着徐听寒买的的衣服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徐听寒看的从大脑到下腹都烧着了,咬着牙把安尧抱回房间,在安尧身上扇了两下:“成心的是吧?老婆你怎麽那麽坏?”

他将安尧裹进被子里,爬上床抱着安尧亲他,和他发誓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否则任凭安尧处置。安尧从厚厚的被子里伸出根手指,示意徐听寒看床头:“我都录音了,你不许耍赖,再有一次我就拿这个录音去诉讼离婚。”

徐听寒咬着安尧的脸蛋低声骂他:“真精,我服了行吧?还有啊,不许说离婚,不吉利。”

在徐听寒沉默的时间里,安尧已经找到了当时的音频文件,他冲着徐听寒扬了扬手机:“要再听一遍吗?”

“不需要,我记得。”徐听寒看着仿佛胜券在握的安尧,无奈地叹气:“遥遥,不跟你说一方面是因为案情不能泄露,一方面是因为有的案件太凶残,怕吓到你。嗯…今天办的案子倒是不血腥,你想听的话我简单说说?”

“好。”安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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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参考案件原型为2015年瑜伽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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