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後的红潮遍布面颊,像生病贪睡,眼皮抖动,像想醒来但没有办法,健康红润的嘴唇合着,下颚线像刀削出来的。
陆镜留摸了一下程鹤声的发顶,很软。
“程鹤声。”陆镜留蹲他身前,“告诉我,沈楚山说我的坏话了吗?”
程鹤声哪还能回答,天旋地转,没吐就算不错了。
“程鹤声。”
谁叫了他,谁把他安置到了他房间里的床上,他眼珠转动,头疼头疼。
他按住额头撑起身,他衣衫完好,他刚才碰见陆镜留了。
敲门声。
“你好,解酒汤来了。”服务人员的尾音愉悦上翘。
“请进来吧。”程鹤声下地,他没脱鞋。
“记得下次不要喝这麽多酒啦。”进屋的服务人员说。
“嗯。”程鹤声问:“是陆镜留要你送来的吗?”
服务人员但笑不语。
*
沈楚山也喝醉了,找到在散步的陆镜留,跑上前堵住。
“什麽事?”陆镜留冷傲,不在意。
“你到底想对程鹤声做什麽?”
“我做什麽了吗?”
“那你为什麽要像之前对待我一样对待他?”沈楚山吃醋,嫉妒。
“我有像对待你一样对待他吗?你不要误会了,以往的每个我,我自己都唾弃。”并耻于回想,“我不会再那样了。”
“你根本不是唾弃你自己,是唾弃我吧?是唾弃跟我在一起吧?陆镜留,你究竟为什麽要这样对待我?你想逼疯我吗?”
沈楚山甚至奢望陆镜留再度变化之後回心转意跟他复合。
“你竟然能被我逼疯吗?你没有你自己吗?”陆镜留蹙眉,“你让人好累。”
“我不想分手。”沈楚山落泪挽留。
“我们早就结束了,结束了就结束,还缠着干什麽呢。”陆镜留要走,沈楚山要抓他的手。
陆镜留躲开,冷声道:“你就那麽喜欢在程鹤声那里说我的坏话?”
沈楚山不回复,陆镜留也没等。
*
程鹤声决定,在女友回复他之前,不给女友打电话。
他把这句话发给女友:我今天第一次喝醉了。
女友像没有回音的空气,种种开心时光在脑子里回放,心脏被两手束紧。
就在这个时候,沈楚山的电话又打来,扰了程鹤声的忧伤时刻。
“程鹤声,在你看来,陆镜留长得美吗?”
……
又一个醉鬼。
这都是什麽事啊。
程鹤声说:“你快睡吧,挂了。”
都怪沈楚山,程鹤声记起那白莲般的女子,那真的特别不像陆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