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声从不早睡,戴上耳机到外面跑步。
他找不到人问是否有健身房,估计有,怎麽连个地图册子也没,这点该改进。
山庄静幽幽的,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程鹤声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程鹤声回房间玩手游,给女友发去了几条消息,随後入睡。
半夜,程鹤声被风雨声吵醒,他看窗,下得不太大。
再度进入睡眠,走廊里有脚步声,耳朵在辨认,是谁在跑,还有谁在笑?有人低低地跟谁耳语?
有男声大喊:“有鬼!”
“你他妈的吵死了!再吵我弄死你!”一个女声吼道。
程鹤声睁眼。
这麽不隔音吗?挺隔音的吧?他细听,那些声音全都消失了,只有雨淅淅沥沥。
雨是令人哀愁的。
陆镜留披着薄衣,站亭子里观雨。
自然思考起活着的意义,结论有且只有无意义三字。
陆镜留的齐肩黑发湿润了,他抓了几下。
思绪沉进雨里去,渐渐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
*
昨晚是雨,今早晴朗得很,亭台草地石子路干净如洗。
程鹤声起床洗漱,简单拉伸,换衣,带上手机去餐厅。
花园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的服务人员见了他向他问好,保持着周到的礼仪。
他选择吃传统早餐,包子油条和面条,他的食量较大。
饭毕,一个服务人员上前来:“陆先生让您去找他,是课程的事。”
“好,他在哪里?”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您就去找吧,当散散步了。”
“你们这儿有地图吗?有健身房吗?”
“有的,在您住的那一层,走廊的尽头有,有两个健身房。”
“地图呢?”
“地图没有。”
“好吧,谢谢你。”
“不客气。”服务人员的笑容十分标准。
*
程鹤声到处找陆镜留,找不到,别说陆镜留,连个能问的人都没有,手机地图也看不出个什麽。
无奈之下,程鹤声找到沈楚山的联系方式,发消息问:你知道陆镜留在哪吗?他让我去找他说课程的事。
程鹤声倚靠廊柱看蓝天白云,清新的感觉快进他的眼眶了。
手机震动,沈楚山给他打来电话。
“你记得昨天那个茶室吧?”
“记得。”程鹤声说。
“那边全是属于陆镜留的区域,你去那边找他,能找到的。”
“谢了。”
程鹤声不路痴,山庄里路径多,绕了一圈到茶室门前,敲门:“有人吗?”
“你是在找我吧?”
陆镜留站在走廊那头,变了样。
“你不是让我来找你说课程的事吗?”程鹤声反问。
“进茶室吧。”陆镜留笑道。
程鹤声拉门踏入,清香扑鼻,等陆镜留过来。
陆镜留的一只布拖鞋迈进,纯白色的,他身穿白裤白衬衫,整个人冰肌玉骨。
“坐啊。”
程鹤声等主人坐了再坐。
“你会茶艺吗?”陆镜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