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声一只眼半眯,似是要被白雪般的陆镜留亮瞎了。
“嗯?”
“不会。”
“你们家里不喝茶啊?”
“有专门的茶艺师。”
“你喜欢喝什麽茶?”
“没讲究,都行,要不直接说正事吧?”
“好吧,那我也懒得弄了。”陆镜留懒洋洋的。
他把齐肩黑发剪了,变成狼尾发了,柔顺蓬松,刘海遮半个瞳孔。
“我刚才去剪头发了。”陆镜留说,“如果你需要剪的话,叫人带你去,这里有个专门的理发店。”
“我不需要。”
“要不然齐肩短发会像个女人吧?有时也很碍事,让人厌倦。”
程鹤声心想,到底说不说正事?
陆镜留拨弄後颈的发,“你知道男人还有哪些不出错的发型可以做吗?除了狼尾丶偏分丶卷发丶韩式……”
“不好意思没怎麽了解过。”程鹤声打断。
“你的发型叫什麽名字?”陆镜留看不到程鹤声没定型显得毛茸的发顶。
“男士短发。”
陆镜留一笑,牙齿尤其白,一角莹润的口腔,给人口齿生香之感。
昨晚陆镜留的齐肩黑发在月夜下如铺上银河的绸缎,直直的黑发,摸一把的话是软滑的香流。
发型很重要吧,此刻的陆镜留不是半男半女,而是一个男人了。
那个齐肩短发丶如白莲的女子跟陆镜留不是同一个人似的,但又确实是陆镜留。
“早餐吃好了吗?”陆镜留很礼貌。
“吃好了。”
“我带你去跟他们五个打招呼。”
“行。”
出了茶室,带路的陆镜留问:“你跟你女朋友和好了吗?”
因为陆镜留的香味,程鹤声偏头用手遮口鼻,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感冒了吧?”
“你香水喷很多吗?”程鹤声问。
“给你纸。”陆镜留的手腕丶手指在阳光中雪白。
程鹤声打算接,记起沈楚山的话,说:“谢谢,不用了。”
“你们还没和好吗?那你要不要去找她?”
“这是我的私事,不好意思。”程鹤声说。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麽忙?”
“帮我劝走沈楚山。”
“不好意思,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好吧,那我只能把他赶走了。”
程鹤声不吭声,过了会儿说:“你这里没有地图?发地图给客人会方便点吧?”
“不再接收客人了,没必要。”陆镜留眼皮一掀,“你需要?”
“可以要一份。”
“不好意思,真没有。”
“好吧。”程鹤声说,“对了,昨晚下雨了,是一下雨房间就不隔音吗?”
陆镜留愉快展笑颜,停步,“你听见什麽了?”
有些怪。
眼前的男人陆镜留,看他像看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