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发现已经过号很久,在门口探头询问医生,让他去护士台重新排号。
作家来到护士台想取号,护士似乎和男朋友闹矛盾,心情抑郁,和他说今天号满了,预约下次。
作家表示是医生让他过来重新排号的。
护士脸很臭,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没有时间观念,耽误他人等等,不情不愿给他排了个末尾的号。
作家等啊等,等啊等,终于显示屏上叫到他的名字。
作家兴冲冲抱着病例坐到医生对面,还没开口,一个小青年走了进来,表示自己是“陈院长让我直接过来”。
原本冷漠的医生忽然像换了个人般:“哎呀,你就是林局的儿子呀?真是青年才俊!”
医生把作家晾在一边,将青年迎进病房内侧,十分殷勤。
被晾了十五分钟的作家忍无可忍,起身拉开隔断帘,据理力争:“不是,医生,总要有个先来後到吧。”
医生扶了下眼镜,倒也没和作家对呛,一副特别温和的模样:“小兄弟,再稍微等一会,事情分个轻重缓急,你的病小问题,小问题。”
作家吃软不吃硬,又坐回原位。
等了半小时,医生和青年终于从隔断帘出来。医生一边开药方,一边继续和青年唠嗑。作家竖起耳朵,发现青年根本没有什麽毛病,只是吃多而已。
医生虽对权贵谄媚了些,却也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帮作家检查得很仔细,并给了一张纸的医嘱。
作家去药房拿完药,要离开医院时,可能因为没吃午饭低血糖,走路有些晕眩,撞到了一名男护工。
作家连连道歉,男护工却不依不饶,说自己帮病人买的药掉地上了。作家发现塑料袋里的药大多没问题,只是有一瓶玻璃瓶装的液体上口子有开裂。
作家表示可以按照采购清单赔那瓶玻璃液体的钱,护工却表示所有药都要赔。
作家有点生气,其他都是些铝膜包装的药片药丸,别说掉地上,就是从四十楼扔下来也不影响药效。
两人争执许久,一衆路人围观,最终还是男护工受不了旁人谴责和嫌弃,接受了只赔偿一瓶液体的方案。
离开医院大门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作家坐上地铁,忍着饥饿和疲倦回家。一回家便如卸了力般躺在沙发上。
他隐隐约约记得有件事情没做,可他不想动脑子了。
作家点了卤味啤酒外卖,随後便在沙发继续闭目养神。一直到门铃声响起,他将外卖铺满桌,心情很好地开始享用晚餐。
电视里播完新闻,播完广告,进入彩票摇奖节目。
史盏月猛地想到,他今天忘记买彩票。
他很快释然,一天而已,说不定还省了五十块,正好免去赔付医药费的钱。
电视里,女声一板一眼地公布着中奖号码。
史盏月越听越耳熟,直到七个数字公布完毕,他拿在手上的卤鸡爪掉落至地。
这一串数字,早在三年来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成为了比自己的出身日期还要刻骨铭心的数字。
“怎麽可能呢?”作家喃喃着,不断重复,宁肯相信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他宁愿今晚的中奖号码不是这个!
再後来,作家疯了。
尽管外表看起来,他和常人无异,但他分裂除了多重人格。
从一个两个,到後来越来越多,五六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
那一天他遇到的所有人,哪怕是一面之缘的清洁工大妈,擦身而过的上班族,所有他能记住的人,都在他的脑海里有了故事。
那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作家丰富的想象力,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性格丶背景和故事线。
他在心底痛恨他们,却又拿他们为无能为力,只能让这些人有过或正在经历悲惨的人生。
或者丧妻丧子,或者胆战心惊,或者反复经历死亡,或者不断重复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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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牛仔不忙听完整个精神病院的背景,双手不断磨搓胳膊。“这故事太变态了。”
一旁的杜知和沈怀河摇头:“没必要没必要,一个亿而已,没必要把自己逼疯。”
牛仔不忙嘴巴张成鸡蛋,凑到师久耳边小声道:“错过一个亿我可能也会疯,就是我想象力比较匮乏,估计最多双重人格。”
师久忍俊不禁。日收208的明星,和一直事业坎坷的网红,对钱的态度截然不同。
导演宣布年骅又破解了一个秘密,获得8个积分。导演没忍住,通过对讲装置询问:“你知道精神病院是多重人格幻想地我能理解,但你怎麽猜到精神病院的背景是报纸上的作家?”
年骅眼底带着调侃:“师老师在旁边吧,导演你要不问问师老师?”
师久垂下眼睑,倒也没有客套:“暗示其实很多,最直接就是男护工那晚听到‘神的数字’,其实是听到作家的执念;除此之外,小楼外湖水上的月亮装饰有十个,而作家史盏月的笔名就叫十盏月;此外,档案室墙上挂着精神病院简介,其中精神病院的前身,叫做十月医院……”
其他嘉宾:我们可能真的是瞎子!下节目就去预约眼科医院。
导演破罐子破摔,对着对讲器:“年影帝,最後一个秘密如果你猜得到,我倒立吃屎!”
“没必要没必要!”其他人急忙安慰。
年骅弯了下眼睛,笑意里多了一分真心:“这就没必要了,如果我能够猜对,节目组今晚能帮我们安排一顿本市最贵的情侣大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