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仿佛重新读档了……
市丸银吐了口气,擡手划开那层空白。
细细的线浮现,像水面被轻轻拨开。
灵压线丶因果线,交织成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的网。
他把网收紧,转向自己。
观测。
不需要多想,他已经明白该怎麽做。
如果故人们的记忆能够指认他——
那些记忆就会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在「存在」里。
存在之後,再去看丶去确认丶去定义……
反覆循环,直到稳固成墙。
甚至——
如果让「故事里的角色」知道,他们正在被观看……
观测者的存在,也会因此被反向加固。
观测与反观测。
世界不是「自己就存在」的。
世界是「被意识到的时候,才存在」的。
如同灵子力学里,粒子在叠加态时——
一旦被观测,就塌缩成唯一状态。
故事也一样。
没有人看,没有人阅读,就相当於不存在。
所以——
市丸银必须在无人定义他之时,自己说出来:
——我,是什麽?
他将手探入线网深处,指尖引出一片光的水面。
光影颤动,映照出一个接一个的断片。
模糊的斩魄刀丶队舍丶白色的雪。
有些脸被时光磨掉了轮廓,有些声音被撕成静默。
而有些画面,却清得刺眼。
蓝染惣右介的侧着脸,对他笑。
那笑意像温柔的手,却冰冷如锁链。
市丸银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淡淡地瞥着。
——不意外。
却也谈不上欣然接受。
真不愧的是耽误他一辈子的男人。
光影跳动。
松本乱菊的追逐,那串永远没能说完的话。
吉良井鹤丶浮竹十四郎丶涅茧利……
更多的画面像潮水推来,又被潮水拖走。
视线往下,水面重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