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要先亲……一下。”
原来爱欲的锁钥开关只需要男女之间的一个亲吻。
裴迹之抱着沈亦谣黏黏糊糊,嘴里哼哼唧唧,跟只猫似的,一个劲儿往她脖子上蹭。
沈亦谣突然无比怀念,前几天那个一本正经跟她坐谈风月的裴迹之。
沈亦谣伸出掌,把裴迹之的脑袋从自己脖子上推开。
“行了行了。”
“不行不行。”裴迹之重新贴上来,小口啜她的脖子,“夫人好香啊,再给我闻闻。”
“啧。”
沈亦谣一皱眉,从牙关里小啧了一声。
裴迹之恋恋不舍地把手松开,双手一摊,仰躺在床上,痴痴地笑。
“嘿嘿。我悟了。”
“你悟什麽了?”
“什麽是真正的人生乐事。”裴迹之扬起唇,把沈亦谣垂落在枕上的青丝握在手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夫人。”
沈亦谣小脸一红,背过身去,“胡说什麽呢。没个正经的。”
“我说真的呀。”裴迹之从床上一个猛子翻身起来,从沈亦谣身上跨过去,赤条条跪在她身前,笑嘻嘻看她,“夫人不这麽想吗?”
把脸凑到沈亦谣跟前来,“夫人,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啊?”
沈亦谣脑中五雷轰顶。
只有四个大字飘过,“原形毕露”。
沈亦谣掩着脸,“先穿件衣服吧你!”
“哦。”裴迹之慢吞吞爬到床边上,背着沈亦谣,一边给自己穿寝衣一边说,“原来夫人喜欢衣冠禽兽。”
沈亦谣随手抄起身边的软枕,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砸!
“嘿嘿。”裴迹之捂着脑袋,“夫人手劲也这麽大。真厉害。”
裴迹之重新贴回来,从床上捡起沈亦谣的手,把她小巧的五指和自己的贴紧,“这麽小的一双手,哪儿来的这麽大力气呢?”
“要不你去考个武状元吧。”裴迹之贱兮兮地提议。
沈亦谣冷冷睨着他。
怎麽早没发现,这人这麽欠揍呢?
裴迹之浑然不觉自己在妻子心里的评价正在从风流才子变成无耻之徒。
仍笑靥如花,拉着沈亦谣手追问,“夫人,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呢。”
沈亦谣看着窗外亮起来的天光,吞吞吐吐,“你丶你该去国子监上学了。”
“不去了。”裴迹之一翻身躲被子里,嘴里碎碎念,“夫人不喜欢我,我上学没劲。”
沈亦谣唇张了又张,终于发出一声猫叫般的细微动静,“有……有一点吧。”
裴迹之当天就被罚站了国子监的檐廊。
因为他知耻而後勇,知道自己开窍晚,决定勤能补拙。
把避火图带到了国子监,在学堂里公然传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