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今越迅速找好说辞:“原是竈下婢,哪里懂这些?”
来顺恍然:“後宅妇人多口舌之争”,随即跟打赢架的公鸡似的,昂着头骄傲道,“临河书院经纶在抱,处江湖之远亦忧其民,岂是妇人可比的?”
一直沉默的朱筑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道:“昨天看他口中的高贵少爷们为了一个位置吵架,也不像是清心寡欲的。”
关今越听到这话兀地笑了一下,来顺以为关今越也赞成他的话,跟着笑了起来。
今日第一个进膳堂的依旧是杨风华。
杨风华眉眼带笑道:“关妈妈,今日可有玉浮粱圆子?”
关今越看他消瘦,腕间骨头凸起,好似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一样,思索片刻後道:“玉团不好克化,不如单舀两个尝尝味道可好?”
杨风华惊叹道:“今日可是太阳西升,关妈妈何时如此好说话?”
以往关妈妈最是严苛,管着他吃食,多吃一口都不行。
第四次了,关今越绝望闭眼:求求了,下次能不能给个不轻易ooc的身份?
多说多错,她决定少开口:“看您瘦弱,多吃些好。”
朱筑嘲笑道:“他不辛苦,你命苦。”
关今越:“你又皮痒了?”
朱筑害怕她一生气便把小世界干崩溃,立马收声。
杨风华:“母亲可有传信来?”
关今越不记得收过信,“并未。”
杨风华失落道:“许是心中怒气难消。”
关今越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能顺着安慰道:“母子连心,纵有争执,哪里会有隔夜仇?”
杨风华想起走时母亲阴沉的脸,笑了笑没说话。
他要的和昨日一样,只是端走时多了一小碗汤圆,范昭来时那碗已经空了。
范昭看着空碗若有所思,“可是吃了不该吃的?”
杨风华小口喝着汤茫然道:“什麽?”
筷子敲击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风华看他敲那空碗,“不过一碗水罢了”,怕他不信,故意清清嗓子,“有些口渴。”
范昭:“若只一碗水,为何不吃饼?”
汤圆裹腹感极强,吃两三颗之後便觉得吃不动蒸饼了,杨风华拿着勺子搅汤,嘴硬道:“日日蒸饼,实在腻味。”
他一撒谎便会心虚,眼神左右乱飘,腰无意识挺直。
范昭心知肚明:“可要我去寻关妈妈探问问碗中何物?”
挺直的腰板瞬间榻下去,杨风华趴在桌上泄气道:“昭哥哥莫要罚她,这是我避开她求其他人得来的。”
杨风华脾胃不适,吃饭需特别注意,关妈妈是杨母身边的人,跟着杨风华一道来的临河书院。
这里为了培养学生自理,不让他们带小厮来,因杨风华特殊,山长只好把关妈妈安排进厨房,方便照顾他的吃食。
范昭了解关妈妈的脾性,很放心她,便信了杨风华的话。
若是他知道是关妈妈给的,大概也要怀疑关今越了。
范昭:“碗中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