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华:“不过几颗玉浮粱团子。”
范昭顿时吃不下去了,气急道:“玉团滞脾,若是晚间腹胀难耐,我可管不了你。”
杨风华耍赖道:“那可不成,昭哥哥曾允诺我此生照拂,定不寒盟。”
这话是范昭九岁时说的。
那会儿杨风华将将落水,范昭立刻跳下去将他托起来,自己却被杨风华的挣扎按进水里,差点没救回来。
杨风华醒後自责了许久,坐在范昭床前哭着说自己连累了他。
范昭盖着三层背着躺在床上,小小的脸蛋烧的通红,被吵醒後没有生气,晕晕乎乎地说:“不是连累,伯仲本属同枝,我还想照顾风华一辈子。”
范昭火气瞬间没了:“陈年往事,历历在目。”
杨风华露齿一笑:“昭哥哥许诺,千金不移,岂敢抛于脑後。”
范昭很小便意识到诺言之重重于泰山,从不把话说绝,能得他一诺,那便是上山下海也要践行的。
范昭:“莫要饶舌,一会儿劳烦关妈妈晚膳时给你熬一碗消食饮。”
杨风华突然朝远处招手,范昭转头便看见不想理的人。
牧德真正朝他们走过来。
牧德真和孟怀仁两人正对着满座的膳堂发愁,眼角暼到一只手在晃,定睛一看,是杨风华。
杨风华:“牧兄与孟兄可是无处坐?这里还有两个。”
牧德真和孟怀仁朝他们行礼,范昭回礼後便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他走的是与门相反的方向,牧德真好奇问道:“范堂长没吃饱吗?”
杨风华回头见范昭在和关今越说话,想起他刚刚说的,笑道:“无事,随他去。”
孟怀仁羡慕道:“杨兄与范堂长手足之谊足令人倾慕。”
听到别人夸他们关系好,杨风华有些得意:“总角之交,情逾金石。”
牧德真的礼仪没有其他人好,边吃边感叹道:“我倒是想要个妹妹,荆室添香,岂不快哉?”
范昭很快回来,他没有理那两个人,径直走到杨风华身边,“吃好了?”
杨风华点头,对还在吃饭的两人道:“牧兄与孟兄慢用,我们先行告退。”
孟怀仁的目光随着两人移动,直到两人消失他还没有回神。
牧德真拍了一下,“孟兄这麽羡慕他们。”
孟怀仁:“非也,只是世家大族,情逾金石实属难得。”
牧德真满不在乎道:“孟兄出身滕州孟氏,累世清华,羡慕他们做什麽?”
还是不一样的。
世人逢高踩低,没落世族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块脏脚的踏脚石罢了。
孟怀仁掩住心思,笑道:“牧兄所言即是。”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桌子上只有牧德真喝汤的声音。
孟怀仁:“牧兄与杨兄交情匪浅?”
牧德真:“尚可,我嗜甜,杨兄亦是。”
孟怀仁:“少见杨兄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