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正至午正是山长亲授经义的时间,去找方贺时机正好。
天气还未回暖,早上实在是冷,这时无人盯着,小厮们便都去躲懒,加上临河书院本就清幽,关今越在路上走了许久都未见人。
关今越进屋之後,方贺躲在窗前仔细查探,见她无人跟来才放下心来。
朱筑:这小子是被吓傻了吗?警惕心这麽强。
关今越没心思绕圈子,直入主题:“昨晚有没有见杨风华来过?”,怕他没听过杨风华的名字,又补了一句,“脸色很白,很瘦,看起来身体不好的一个学生。”
方贺点头:“来过。貌似和山长吵了一架。”
关今越:“吵了什麽知道吗?”
方贺摇头,随即又想起什麽,“不过应该和我有关。”
关今越挑眉,“你怎麽知道?”
方贺:“昨晚有人聊这件事,我听到的。”
说是聊,其实就是背後说八卦而已。
不过仅凭这些并不能确定杨风华和山长谈判的结果。
只能等今晚了。
她没有在方贺那里停留很久,交代他晚上有事就来找她後,便离开了。
朱筑:“现在怎麽办?”
关今越:“等。”
身份受限,只能暂且先这样了。
朱筑:“干等啊。”
关今越:“那我们湿着等?”
朱筑“嘿嘿”一笑:“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行。”
关今越往耳坠上用力一捏,听到杀猪叫才停手:……住嘴吧你。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晚膳时依旧没有看到杨风华,范昭又打包了两份饭带走。
斋舍内热哄哄的,一开门,热浪卷着浓重的药味儿扑了范昭一脸。
范昭面无表情将门关严,把窗子支起来。
杨风华有气无力:“昭哥哥回来啦?”
范昭:“先吃饭,我去煎药。”
斋舍离药师居住的地方有些远,为了方便照顾杨风华,范昭专门借来了砂锅和炉子,索性他这里是个小院子,熬药不会扰到其他同窗。
杨风华一边咳嗽一边感叹:“又要连累哥哥了。”
今日早晨醒来开始咳嗽,吃完早膳发起烧来。他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一天,范昭忙前忙後照顾了一天。
范昭:“不想连累我就照顾好自己,晚上不要一个人乱跑。”
大概是昨晚在藏书阁一个人吹冷风吹多了,半夜时杨风华就睡的不踏实,今早起来果然病了。
杨风华:“哥哥教训的是,风华下次不敢了。”
范昭本想再说他几句,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遂把嘴边的话咽下去,默默扇着炉子。
范昭还在看炉子,一个人影扒在门口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