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戈道:「歪了自己弄。」
江白鹭道:「你帮我弄。」
岑戈闻言,不情不愿地啧一声,却还是伸手帮他调整脸上的眼罩。
江白鹭顺势摸到他的下巴,双手上挪捧住他的脸,「下来一点。」岑戈把头往下低了低。
江白鹭的手沿着他的侧脸摸过去,摸到他嘴唇的位置时满意扬唇,擡起头来对准自己摸过的位置重重一吻-却本能地察觉到自己嘴唇上的触感不对劲。
下一秒,岑戈嘲笑的嗓音从头顶飘下:「口水都糊我鼻子上了。」
江白鹭摸摸鼻尖,面色悻悻道:「我这不是看不见吗?」
岑戈道:「看不见就老实躺着。」
江白鹭放下双手,听话地躺着不再动。
对方的吻很快落了下来。
岑戈说:「我来就好了。」
晚上七点左右,几人在翡翠湖边下车。头顶被薄云缠绕的日光依旧耀眼,碧绿如翡翠的湖面波光粼粼。
江白鹭手机落在了车里,岑戈回去帮他拿。
他蹲在岸边拍湖水,程述不情不愿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你们和好了?」
「和好了。」江白鹭转过身来补充,嗓音里裹着意味深长的笑,「还要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和好啊。」
说完,还故意拉了拉衣领,桃露出同颈上的吻痕。
程述黑着脸离开了。
留江白鹭站在原地,哼笑一声自语道:「小兔崽子,还想来撬你江哥我的墙脚?」
第三天下午到敦煌。
他们在下午六点进沙漠,江白鹭租了滑板拉岑戈去滑沙。两人把鞋子脱在休息棚内,赤脚爬到沙山的山顶。
岑戈在这件事上十分游刃有馀,一路顺畅地从山顶滑到山底,然後从沙子里挖出滑板,站在山底等他。
江白鹭是第一次滑。他学着岑戈的姿势坐在滑板上,身下滑板却陷在沙里凝滞不动。
岑戈在山底拿手机发讯息给他,教他双脚抵在滑板前端,双手扶在滑板两侧,身体微微前倾。
。
江白鹭收起手机,按照他说的那些话做。当身下的滑板朝下滑时,他的身体微微後仰,将重心放在後方。
滑板以极快的速度从山顶下滑,江白鹭在耳旁猛烈风声中睁着眼笑,被大风卷入空中的细沙尽数落入他嘴巴里,心中却只馀畅快和洒脱。
快到山底时陡然重心偏移,江白鹭偏离最初的直线,不受控制地朝右侧滑过去。
岑戈丢下手中滑板,朝那一侧走过去接他。
滑板骤然陷入沙堆里不再动弹,受惯性驱使,江白鹭上半身前倾,头重脚轻地朝下方栽过来。
岑戈张开双臂,由他一头栽入自己怀里,然後踉跄两步,被江白鹭结结实实地扑倒在沙里。
江白鹭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胸膛上,笑得肩头微微颤抖。
岑戈伸手捏住他下巴推开,喉咙间逸出沉沉的好听的嗓音:「起来。」
江白鹭双手抵在他脸侧,撑高上半身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岑戈松开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目光,眼眸渐渐转深。
江白鹭倏然一笑,埋头亲上岑戈的嘴唇。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两人唇齿交缠,舌尖相互追逐扫荡,夹裹着要将对方吞吃入腹的凛冽气势。
直到江白鹭胸膛起伏微微喘息时,岑戈才掐着他的脸颊推开他,口吻略有嫌弃道:「满嘴沙子。」
江白鹭趴回他怀里,笑得眉眼弯toa弯。
晚上九点太阳西落,江白鹭和岑戈爬到西面更高的山头看日落。
橙红色的残阳在沉入地平线之前,散发出盛大而耀眼的金色光芒。江白鹭跪在沙子里,顺手拍下岑戈在落日里的侧影轮磨。
岑戈问他:「想开摄影展吗?」
江白鹭想了想,侧过脸来看岑戈。夕阳落在他眼底,将他的眼眸衬得温柔而情长。
他听见自己说:「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