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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体番外 西北行（第5页）

岑戈意外扬眉，「为什麽不想了？」

江白鹭缓缓开口：「因为－」

－因为如果要开摄影展，那麽我最好的作品一定会是你。

－而我已经吝啬到，不愿意再和任何人分享你。

＊＊＊

晚上在棚内吃火锅，吃完火锅後去看沙地里的篝火和烟花。狂欢活动在深夜十一点结束，工作人员安排所有人去领帐篷和被子。

领完东西之後，两人去车上拿要用的行李。路上江白鹭擡头望一眼，夜空中漆黑如墨，挂着一轮月亮，没有任何星星。

他有些失望，「我还带了三角架过来，想拍星星的。」

岑戈道：「等十二点以後再看看。」

两人把双人帐篷搭在沙漠里，刷牙洗脸回来，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零点。星星如雨後春笋般渐渐冒出来，起初还是稀疏浅淡，後来就是相当密集地嵌在夜幕里。

满天星河，银光闪耀。

江白鹭在帐篷外支开三角架，身侧摆好小台灯。架上相机调整镜头朝向夜空，在三角架前一坐就是半小时。

半个小时之後，他把岑戈从帐篷里叫出来，看自己拍下来的星空与月亮。

江白鹭扭头问他：「好看吗？」

岑戈没有回答，亲了亲他的侧脸。

江白鹭双手撑在沙里，两条腿微微曲起，仰头看星空，

「我原本也没觉得看星星是多麽浪漫的一件事。」

岑戈不置可否，「谁约你看星星了？」

「我前男友啊。」江白鹭眼底爬上笑意，「事实证明，我前男友比你浪漫多了。」

岑戈闻言，轻嗤一声：「你前男友不也是我？」

「是是是，都是你。」江白鹭语气带笑，双手垫在後脑勺下，仰面躺倒在沙子上，思绪退留在前一刻。

美国的星空也很美，所以他曾经觉得，看星星不是什麽浪漫的事。而此刻坐在这里，他才恍惚明白过来，看星星这件事本身并不浪漫，浪漫的是身处遥阔沙漠中，头顶漫天星光，有一顶双人帐篷，还有两个相爱的人。

江白鹭扶着岑戈的手坐起来，「你发现没有？有些星星比较亮，有些星星比较淡。」

岑戈道：「你喜欢哪一颗？」

江白鹭笑了起来，随口答道：「难道我说喜欢哪一颗，你就能帮我摘下来吗？」

他等着岑戈嘲笑或是奚落自己，等待的时间里，脑中甚至已经浮现出对方扯唇说「幼稚」的画面。

然而岑戈却没有。

不但没有那样说，反而漫不经心地问他：「那你喜欢哪一颗？」

江白鹭神色惊讶，擡手指向天空，「就那一颗吧。」

岑戈低笑出声，嗓音沉沉道：「好。」

江白鹭怔怔地望向他。

岑戈说：「自己低头看。」

江白鹭低下头来，狗看见岑戈慢慢摊开掌心。

黑夜中有细碎的光芒由对方手中折射而出，如从夜空里孤独坠落而下的星星般，微微闪烁。

是戒指上的钻石。

江白鹭缓缓睁大了眼睛。

岑戈把戒指倒入他手里，喉结轻轻滚动：「是你喜欢的那颗吗？」

江白鹭五指曲起，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目光在黑夜中与岑戈相撞。岑戈叫他的名字：

「江白鹭，我们结婚。」

回答他的是江白鹭吻过来的柔软微凉的嘴唇。

岑戈将他推倒在沙里，不留馀力地吻了回去。

以星空为被，沙漠为席。

他们吻得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