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浅水滩!
平愈放松下来,她问:“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
木咤干脆收起了盔甲,像大只犬一样抖了抖身上的水:“你们真在赌场吗……虽说流水聚财,可地下怎麽有河?”
“恐怕不止如此。”
哪咤拧掉头发上的水,站了起来:
“你们看前面。”
他目视着前方,面色不佳。
这河流长而阔,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远处,雾霭沉沉。
浓雾遮蔽下,能看到一些蓝阴阴的火团,漂浮在上面。分布不均,不过蓝光湿漉,勉强能照清雾中的景象。
两人随哪咤说的看去:
雾中,有着大小不一的船只,正在朝远处驶离。
平愈眼力不如两个修行者,她问:“那些黑黑的点是什麽?”
“人头。”
木咤回她:“船上,全都是人。”
甚至站不下了,有几个人都要被挤得掉进河里去。哪咤又捧起河水,任它从指缝中流尽:“黑色的……”
“是冥河的水。”
他笃定道。
黑水,只会在奈河出现,
平愈再怎麽对不通神鬼,对各大作品中常会出现的“冥河”一词,还是了解的。
这条河无论在哪里,都被视通往死者国度的必经之路。
她有点冷,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出神时,她陡然将瞳孔蜷缩,锁定在某处。
“起雾了……”
女孩的喃喃之音,飘入每个人的耳中。
诚如她所说,白雾不知来源,贴着河面缓缓升起。不过眨眼,它便将整个浅水滩彻底包裹。随雾而来的,是一只乌篷船。
船头左右放着两站青灯,中间站着一位纤夫。
他是一个面如纸片的男人,纤夫朝几人询问:“可要渡河?”
哪咤与木咤相视,再看向年有鱼和平愈。
抱着麻布袋的少年已经吓坏了,女孩倒是面色如常的点头。
不渡河,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渡。”
哪咤交涉。
“几人?”
“四人。”
纤夫伸出四根手指,报出船费:“四枚金砖。”
年有鱼听到用钱,忙得打开袋子。
“哦,钱丶我这里……怎麽会这样!”
袋口敞开,年有鱼伸手去取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
“怎麽了?”
衆目睽睽下,少年把手擡出。握拢的手逐渐松开,里面没有金子,只有黄脓般金粉成团的絮状物。
全是纸浆。
“金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