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凌厉的吹着进来,祁念安仍旧是那样坐在窗边,令嫔整个很娴静的躺在床上,跟她一点都不像。
满世界只剩下呼啸着的风声,还有雪花一点点凉意的箭矢直钻进屋里,打在身上,一点点化掉,直到人都冻的麻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寒冬,会有这样凉的雪
跟真的一样。
门外孤寂着的世界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很多灯光晃着她的眼睛,她伸出手虚虚掩着,指缝中透出南栀惊慌的双眼,还有身後跟着衆人那指责的刀锋一样锐利的眸子。
“妹妹是得了盛宠,也不必把人逼到冷宫里来杀吧。”
宜嫔,不,宜妃缓缓的踱着金贵的步子,冷声冷气叹到。
祁念安没空理她。
屋子内乌泱泱的站了一大帮子人,宫灯一照瞬间就把地狱般暗黑的空间彻底照的透亮,连扮鬼的床帐都不再呼啸,老老实实的贴边站丶
感觉虽然热空气对流上升膨胀导致物体形态不再改变占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因素在于,这世界上大多数墙头草都知道正主下场的时候少逼逼。
祁念安不敢看床上的人。
但她抹干了脸上的泪,直视床下站着的所有人。
“懿贵妃马上到此处,届时,还请妹妹好好解释一二,这令妹妹是如何悍然离世的罢。”
宜妃无奈的擡手轻轻触了她的肩头,轻声叹道。
“本宫早就说过,秽乱後宫的细作,会遭报应的。”
“那滥杀无辜的人,也该遭到法律制裁。”
祁念安钻进了拳头,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
下一秒——
她掐了宜妃的脖颈将她一把按倒在令嫔床前。
“你为何不敢看她。”
祁念安边哭边问。
宜妃自心底发出怒斥来,她粗重的喘着气,挣扎间竟是动弹不得,那双愤怒的手便想是铁钳似的,一口将她咬住,又倔强的不肯松开。
“你疯了!”
“她不是个好人,难道她就该被这样对待吗?!”
祁念安厉声质问,眼泪逐渐干涸,涌上一阵堪比一阵的怒意来。
她想干翻在场的所有人,想发疯。
宜妃长呼一口气,紧接着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发丝,她照着令嫔曾照过的那枚裂了生锈的铁镜,喉咙里看看溢出些低沉的笑声,
她剧烈的咳起来。
“没想到你如今还能问出这种天真的话来,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念安觉着又有冷气倒灌进屋子,压入她的胸腔,格外凝重,衬得她不堪。
“你真是个疯子,宜妃,从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疯子。”
“你令我感到无比恶心。”
令嫔冷眼看着她,嘴角讽刺的笑意越发深沉了起来,她不屑的哼出一口气,渐渐转了身子看向窗外,不再同她对视。
“你在看什麽?”
祁念安阴沉道。
“看阎王的脚步何时能到,看你这秋後的蚂蚱,会被怎样轻蔑的碾碎。”
这次宜妃倒是答的很轻快,语调都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
门外果真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