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煮粥。”
杨柳青赤着腿,尚还爬不起身。燕玓白斜眼,见她犹自颤抖地身体,这时突然好像有了无比的耐心。回首一抱她坐上大腿。脸上笑意盈盈:“朕饿了。”
语间亲昵,竟带着撒娇的意味。
身上的肉触及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硬实。像是分明的骨节。杨柳青强压着胸口的沉闷,盯住双腿,一动不动。
要是不知来龙去脉来看,倒像小姑娘在使脾气。
燕玓白手臂收动,脸上脂粉贴上杨柳青的左颊,蹭地她头皮发麻。
“朕饿了,你这坏丫头怎麽这样懒?”
修长的指拨弄下颚,谁来了都以为是情人间的调笑低语。亲昵地过头。
可他们不是情人。
只是君主与奴隶罢了。
何况窒息的垂死感还未从身体里散尽,这是比那一次还要大的力道。
燕玓白真的想她死。
说到底是骨子里的残佞。就好比大象踩死只蚂蚁,根本不值一提。
心脏还未停止剧烈跳动,他的催促就像灌耳魔音。杨柳青绷紧了脸。
“好了。瞧你委屈的。”少年帝王持续端详她片刻,状似无奈刮刮女孩鼻尖,随後笑着退下身上修龙宽袍,搭于杨柳青肩头。
这袍子几乎坠地,稍稍一展就遮掩住了两条腿。他拍一拍她上臀,贴着那只耳朵降低声量:
“朕逗你呢。”
鼻尖那略重的力道还没下去,杨柳青牙根发紧。燕玓白又叹,语气当真宠溺:
“生气了?怪小心眼。朕赏你些做偿,可好?”
熟悉的抽一巴掌给颗甜枣。杨柳青心中的闷火未消。
燕玓白喜欢玩,自己越过界河。
既已身处漩涡,她两扇睫毛勉强抖了抖。
“奴谢陛下恩赏。”这一次,杨柳青没拒绝。
女孩说这话时,就好似憋的气被戳了个小洞,气散,脸色也好转。温顺文静,很是乖。
做主子的,许都会喜欢这样的侍女。
但燕玓白一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与自信满满的少年认定的结果不同,他以为她会继续装着老实本分。没想这次却丝滑地应承下来。
眼风中飘起寒霜,他心叹可惜。
果真女人都是一样的,一旦狐狸尾巴藏不住了。马上便要不好玩了。
嗤了嗤,燕玓白摸上大腿,笑颜明媚:
“想要什麽。你表现得好了,朕赐你座宫殿也无不可。”
身上的女孩擡脸看他,竟是欣喜讶异的神色。两道眉轻轻顶起,粉白的唇微张。
因方才的乱,发也松散些许,乏乏垂于两颊。
…倒显得,莫名的娇憨。
燕玓白莫,脸上的弧度凝固。
他并未料到杨柳青会这麽看他。
至少,依他对这心机深沉的女人的了解,无论何时,神志清醒的杨柳青都不会露出这幅…小女儿情态。
少年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倏地捏紧女孩後腰。疼得杨柳青脸上的讶异全皱成难受。
她疼,燕玓白突觉好受了。
好听的嗓音淡化了调笑,他语调平直,脸上却还挂笑:
“说啊。”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朕的龙辇要不要?那可是覆了一半金子宝石的,价值连城…”
诱哄,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