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又来逼她杨柳青看到这里,没忍住……
杨柳青看到这里,没忍住小小惊呼一声。反应过後捏紧只剩薄薄一页的书页。
两道眉折起,杨柳青移开目光。灯油已快燃尽,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
她浅浅歇了会,抚平波涛汹涌的震惊。
燕玓白的伤原来是这麽来的。
一个近亲□□所産的半盲男童,好似天生就没有什麽善恶观,也没有恐惧等情绪。
她目光又定格在短短的一行“此亦一泪”。
心里头的滋味着实挺复杂。
他应当是在意的,她倾身把灯芯往外扯一扯。盯着摇曳的灯豆仔仔细细回忆与燕玓白的正面交锋。
因为帝王身份,龙颜不容损坏。他涂脂抹粉遮盖伤疤确实没什麽。
可燕玓白的反应…
想到那些因她的点明而被牵连杀掉的一群人,杨柳青下意识干呕。
可能有隐情,也可能是他为了给自己下马威单纯发疯迁怒。
她吸气,翻过那张纸。阅览起最後一页。
只一眼,杨柳青心情再度沉重。
纸上字迹潦草,一半烧毁,馀下一小半被墨浸染,看不出原本模样。
手指点上去挨个分辨,大致只能看出“燕悉芳与幼弟…”
“承…遗风…”
谣传果然有实质依据。几个字就引人遐想。
加之燕玓白那不正常的模样为证,实在很难让人不想入非非。
默默消化掉重磅新闻,杨柳青摸摸鸡皮疙瘩就开始再度翻找书册,企图找出漏掉的纸张。
可眼前逐渐明亮,灯油也燃尽,散出难闻的气味。
红日东升。只能暂时离开现场。
想了想,她把搜到的几十张书页塞怀里,粗略地还原了一下现场,趁着宫人们离当值还有段时间,从小门绕走溜回後院。换掉衣服,将就着用冷巾擦掉身上的郁气。
做完这一切,内侍刚刚好敲响了门:
“杨御侍,墨宝官服在此。”
杨柳青应声,胡乱穿了件蓝色麻布小袄,开门跪下接旨。
内侍扫视,女孩苍白无血色的一张脸木讷谢过,摸出五铢钱呈给他。
他嘲讽地笑了:
“就这些?拿咱家当叫花子打发?御侍啊,宫里的规矩可不是这般的。”
杨柳青脸上尴尬,喃喃:
“奴身上钱…不多。待月银发了,定来孝敬您。”
“嗬哟,折煞咱家了。您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二品内官,专职服侍陛下起居的身边人。怎还在我们这等没根奴才面前自称奴?”
内侍笑眯眯地:“咱家牙尖嘴利惯了,御侍担待些。只是宫里的规矩毕竟是规矩,大夥都遵这个,也不好破例是不是?”
给钱打点这传统风俗吧,杨柳青当然心领神会。自然不会对此置喙。
拿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谁和这些过不去。
她没把这内侍明里暗里的讥讽放心里去,只是嘴中感谢:
“我晓得了,谢您提点。”
内侍瞥过空空的厢房,也自觉没东西搜刮。干脆利索走人。
门庭再度冷落。携着对于燕悉芳与燕玓白之间的困惑,少女深呼口气。
童年创伤,白月光这两个初始给的重要因素,已经同时现形。
既然燕玓白刻意给她这个机会,杨柳青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