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咽了一咽,揉着额头,扭头走了:“看上去更傻了,月老殿不欢迎蠢货。”
但我却没把他撵出去。
正值秋日,红叶纷飞,在庭院里给他安个歇息的长椅也不错。
有很多不愿意承认的事,我相信只要深埋心底,就没人会偷窥到我的小九九。比如布丁真的好吃丶邬啓的短发,还有……自从认识馀远之後,上学变得有意思多了。
虽然谣言有些挺离谱的。
有说我把年纪第一搞定了,还有人说我把他pua了。
不是,第二条是不是有病啊,我p他,我真闲的。明明是他每节课课间都凑我跟前好麽。
今天研究数学,明天化学的,我恨不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我们研究题,研究到午饭都凑在一起吃。就连孟小琼都跟他混得挺熟。
孟小琼这人没什麽爱好,倒是愿意给人起外号。当时叫我“小红绳”,这把叫人家馀远“小眼镜”。
这一天午後,我们坐在操场的凉亭,有些学不动了,就开始东扯西聊。
“小眼镜,你告诉我你怎麽学成第一的?我妈让我跟你请教一下。”孟小琼问。
馀远推了把眼镜:“说到这个第一,首先得有一个钢铁般的意志,其次,还要有一个经得起推敲的心灵!就是面对像桑月同学这样强悍对手时,不能畏惧,要勇于跟她挑战!”
孟小琼:“做事掌握主动权!我懂了老师,您再多传授我一点!”
……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真是不把本尊放在眼里啊,二位。
我懒得加入群聊,给手里的牛奶咬了个口,香甜入口,视线挪到了一边。
这所学校环境真的不错,凉亭一侧还有一弯静湖,拱桥连接着两岸,上面走着穿白色校服的学生们。
如果没有他俩这麽聒噪,倒也是岁月静好。
突然,我注意到一个女生快步跑过了桥,一只胳膊掩着泪,途径台阶时拌了一跤。匆忙之中,还撞了散步的同学。
我目光朝她身後望去,对面一棵柳树下,站着位身高修长的男人,没穿校服,应该不是在校学生。待他往外站了站,露出整张脸,我瞬间一惊,这人我居然认识。
“哎小琼,”我连忙扒拉身边人,“那人是咱们的历史老师麽?”
孟小琼还沉浸在学霸的洗礼中,半天才回过神。
“历史老师——”
她目光盯紧,近视眼犯了,还眯住半晌。终于下了结论:“还真是他。”
紧接着,孟小琼也注意到那个失足狂奔的少女,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靠那个传言别是真的吧……”
我和馀远异口同声:“什麽传言?”
“就是这个老师呗,叫李凡,这些年一直在跟年轻女学生处对象,骗了好多小姑娘,估计那个也难逃此劫。”孟小琼甩甩麻花辫,“哎,要真有人能劝劝她就好了,这是孽缘啊。”
馀远也唉声叹气:“可惜了可惜了。”
就是,太可惜了。
这换做寻常人高低得感叹一句惋惜话。
我就不一样了,请给我月老身份画个重点。
这是孽缘吗?不是。
这是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