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云层,我却想起来之前到天上找时哥诉苦的时候。
那时候我误把吐真剂当痴情散给他吃了,碰巧遇上他全校讲话,最後闹出来了当中表白的篓子,全校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我当时明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跟邬啓正面讨论这个话题。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也没做好这一切都是事实的准备。
我……一直不是个坦荡的人。
很多事情都是我在有一半确认的时候,我才会鼓起那“临门一脚”的勇气,去面对和承担我的责任和我的问题。
至于那天发生的事。
说实话,每一分每一秒发生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最开始我甚至会以处刑自己的方式去想起,仿佛在维持一个伤口永远新鲜的状态。
到後来,我开始麻痹我自己,逼着我自己不再去想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在乎。
再後来。
我说出那句“人间是你我”。
人间的本质不是时刻去在乎别人怎麽想,别人怎麽做。我们只要在乎我们自己本身就好了,享受人间,而不是被人间控制。
但是现在我又动摇了。
我发现,他们予我的意义似乎不太简单。
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蓝图,人与人只要建立起感情基础,那就是有千丝万缕,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会有这东西在里面藕断丝连。
说到底,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
我吁出一口周旋许久的气。
老人们都说,想通了是什麽事身上是会觉得松快舒服的,可我反倒觉得压力更大了。
“叹什麽气?”
邬啓在身旁不知道观察我多久,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吓得我一哆嗦。
我下意识否认:“没叹气啊。”
“是吗?”邬啓活动了下酸涩的肩头,有想跟我好好掰扯掰扯的意味,“从十分钟前到现在,你总共叹了197次气。”
我:“……”
我嫌他查这个幼稚:“你闲的?”
“睡不着。”邬啓说,“当数羊了。”
“……”
看我这副模样,他也叹了一口。
我没忍住接着数道:“198次。”
邬啓:“……”
他被我逗得一笑,跃过座位握住我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捏了捏。
“别紧张。”他说。
“我知道。”我皱着眉,底气不足地说,“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邬啓笑道:“那仙娥不是说了麽,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需要太曦出手管的程度。”
我反驳道:“她要是真出手了,那这事得严重成啥样啊。”
邬啓说:“所以说明事情还不算太严重啊。”
我盯着他。
半晌,我嘴巴一张一合,问道:“求好心态教程。”
邬啓:“……”
他眼睛一闭一张,藏住了表现在外的无语,“你等我出书吧。”
有那时间我不如在自尽一次。
算了,在他这能听到什麽好话。
我转过头,正要接着盯着云层发呆,却听邬啓又缓缓道:“他们是你的朋友,对他们有点信心好麽。”
……
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