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白先是瞥了眼扈通明,今日的儿郎沉默得有些反常,她默默收回视线,而后回复道:“是,看过了。也知道您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
想到什么,她连忙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拿下来。“不知道当前有没有可信的大夫,三姐给我一些成药,我想让大夫给瞧一瞧,看郎君能用得上哪些。”不是怀疑药有问题,是得对症下药。
先前肯定也有用药,赵宛白怕自己不通药理,乱用药之后反而误事。
不知道赵宛白口中的那句话触动到了扈通明,他沉寂许久的嗓子忽然开口说话,“不用找大夫,她给的金疮药是顶级的。”药效极好,不然扈玄感也撑不到这时候。
他们出门的时候她都给他们备着了,一直以为会用不上,结果救了大命。
“那我们先去给大郎换药。”事情的优先级自有其道,换药肯定是一等一的大事,因而扈赏春也来不及再和扈通明多说什么。
几个人重新聚集在病房之中,在互相配合之下,原本还略有争执的两人此刻竟然是最为默契的。
赵宛白看着他们的小心翼翼,心中的酸涩越积越多,遥望天光,她转过头的瞬间眼泪再度滑落。
眼泪落下,不经意地擦掉,再回之际,她已经恢复了常态。
大郎缺爱,缺安全感,如果他能醒着看到这画面,心里都不晓得会有多高兴。
命运真奇妙,生死一线,想要的才会倾情奉上。
然而此时,这些令人期待的情感已经失去了它最忠实的信徒。
一番动作,将人重新包扎好后扈赏春也没工夫再折腾了。
他就静静地坐在床榻旁看着自己睡颜不稳的孩子,时不时动动手给扈玄感掖掖被子。
赵宛白在这里待一会儿,而后去看望了孩子们。
她拍拍两个少年的臂膀,“都没事吧?”
少年们同步地摇了摇头,二人的举止定点如出一辙。
屠海月依偎在随侍身侧,那随侍想要起身行礼,赵宛白忙下压手掌,示意她照常。
蹲下和孩子交流,“海月,月娘?我是你大舅舅的妻子,你的舅母。”
提到大舅舅屠海月眉心一紧,“对不起舅母,舅舅受伤了。”如果不是要去接他们,他也不会受如此重伤。
赵宛白忍着情绪摇头,“是贼子对不起他,对不起我们,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就听舅母一回话,切莫胡思乱想。”
女人越是温柔,孩子越是伤心。
屠海月自己给自己抹眼泪,擦了又擦,擦了又擦,眼泪止不住阀,伤心汹涌成河。
最后赵宛白亲自给她擦拭,“别难过,你大舅舅醒过来看你们这样会伤心的。”
抚慰过孩子们后,赵宛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嘛了。
她恨自己不是大夫,更恨自己无能不能请到好大夫。
所以她只能等,等父亲派出的人给她带回一个好消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后面所有的主子都在病房里或站或坐。仆妇侍从们则惊惶地站在门口、道路两旁,继续关注着远处的京都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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