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到底生了什么?”地方乡县的大夫医术有限,扈玄感并不能一直躺在这里。
但他伤势过重,能赶到此处已经算是他体质过人。
扈赏春是在京郊的官道几十里亭外等的人,一大早就去了,一直到正午都不见人影。
想到对方可能行程慢了些,便主动驱马去会合。
现在人是见到了,扈玄感却生死不明。
扈赏春将扈通明带到一处不打扰扈玄感的房间细问,孩子们也让人带下去安抚。
看着一直沉默的扈通明,扈赏春没火也要给他憋出火来了。
老父亲激动拊掌,咬牙切齿道:“他伤在背后,你是伤在了嗓子么?”
他的人已经快马奔袭去京都请名医,拜帖和重金之下,扈赏春放话,能带几个过来就带几个过来。
赵宛白赶来的时候,正好和扈赏春派出的人在半道上会上面。
得知消息的赵宛白心一沉,讷讷点头,“那你们快去。”
官道尘土飞扬,两个方向的人马都在以自己的极限度向自己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赵宛白已经很久没有骑马疾驰过了,她未嫁之时还经常和姐妹们一起打马球,去京郊跑马游玩。
后来嫁了人,虽然扈府主子少,但仆妇和一干侍从人数却十分可观。
为了管理好府中事物,替父亲分忧,以及后来自己有了身孕,需要注意保养,这种耗费心神体力的事情她就再也没碰过。
眼下突然大体量的运动奔走,她的身体已经产生多处酸痛。
可事情紧急,此刻的赵宛白也感受不到什么具体的疼痛,只觉得今日的马匹度实在是有点慢。
到了地方之后赵宛白先是在侍从的引路下去看了扈玄感,他就那么安静地趴在床榻上,呼吸起伏几不可见。
赵宛白皱着眉,眼泪径直落下,滴答滴答的落泪声砸在客栈的木质地板上、床榻间,以及……扈玄感的手上。
伤心蜿蜒成线,往时那个会哄人的人还是默不作声。
擦擦眼泪,赵宛白管顾一周没现其他人的身影。
她最后看了眼扈玄感,起身去询问情况。
知道孩子们被安排在别处房间后,她先去找父亲说话。
只是还没敲门,门内便传来父亲的咆哮声。“扈通明,你再不说话就给我跪在这里,什么时候你兄长醒过来了,你再起。”
赵宛白听到这心神一震,父亲真是怒极生狠了。往时二郎闯祸,所谓的惩罚都是雷声大雨声小,不可能有实质性的惩治行为。
而且父亲这种态度,俨然是在怪二郎没顾好夫君。
赵宛白敲门之后直接走了进去,郎君伤重是真,但二郎不是会伤害家人的人。
爱玩闹是真,爱家人亦是真。
“父亲。”赵宛白的叫声唤回了扈赏春的理智。
他见着赵宛白忽然眼睛一红,“你见过大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