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静静地听着,她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落到嘴上,她还是接了一下,“往事不可追,往前走吧”
过去已成过去,再伤怀感念,人也回不来了。
不仅是扈成玉,也是她谢依水。
谢依水和扈长宁的对话被角落里的扈赏春听了个完全,只是他捂着嘴让自己不再哭出声。
三娘我的三娘,都是我对不住你呀
谢依水离去的身影带着几分洒脱,扈长宁不知跟谁说话,“我们都回不去了。”
扈赏春泪眼朦胧地从角落里走出,他难掩心伤,“二娘,我对不住你们呀”
他不只是丢了一个女儿,他是将这个家弄得七零八落。
这十年来,谁又是真的喜乐自在呢?
扈长宁忍着泪水安慰道:“不能这么说,谁也不想的。”是啊谁也不想的……
再角落的扈通明心思深沉地看着前方的二姐与父亲,他当时年岁小不记事,对于三姐的存在没什么具体印象。
整个童年最大的印象,就是母亲垂泪,父亲黯然的悲戚画面。
扈长宁扶着扈赏春离去,蹒跚憔悴的步伐昭示着他们的难过。
看着众人的身影,他也有些茫然。
三姐不在时,他怪她的存在搅扰众人生活。三姐回来后,似乎大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破镜难圆,他们的家……似乎早就不复存在了。
套娃的隐蔽的角落,扈玄感上前,“你没事儿吧?”
扈通明刚蓄满的泪水直直给他收了回去,他瞪大着眼珠子虚张声势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扈玄感摇摇头,现在都能在一起安居用饭,还有什么好看不开的。
谢依水回到院落,重言怕她着凉将窗子开得极小,谢依水不免皱眉,“开大点,炭火未尽,不能不通风。”
重言听女郎念叨过好多次了,冬季不通风容易昏厥失息,“我省得。”
只是刚回来她怕女郎还没从外头的冰寒缓过来,想让屋子稍暖一点再说,“奴婢就在这儿看着,待稍微回暖,马上就把窗子推得大些。”
什么原理道理她不懂,既然女郎如此做心安,她会完全照做的。
下边的人将汤婆子重新灌好,重言奉上递给谢依水,“娘子若是想要即刻歇息,奴婢让人暖一下被衾?”
谢依水摇头,“不急。”
拿起之前已经读了三遍的书册,谢依水又开始重温了起来。
重言不明白为什么女郎总是喜欢反复阅读这风流话本,但女郎喜欢,倒也无妨。
喜欢?
谢依水自认谈不上,为了快识得基本常用字,她只能出此下策。
将自己方便联系上下文的通俗话本拿出来反复咀嚼,看得多了,字也就记住了。
没办法,重复记忆法,简单但好用。
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她的进步是非常显着的。
至少不是文盲一流了!
家里多了几口人,这样的生活于谢依水而言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