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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等我忙完就过去。”
到了晚上,狄伟杰准时下班,换下制服,先到铜锣湾绕了几圈,确认没人盯梢,才放心地往旺角走去。
他在这一行太久了,见过太多人栽在大意上,只要廉署那些人嗅到一丝风声,往后就别想再有安生日子过。
到了“暮色”酒吧,他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徐有财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了。
“什么事这么急?”
“我想跟沓水龙合作,可我不认得和联胜的人。
你在海关做事,总该跟他们有点往来吧?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哪怕搭上占米也行。”徐有财开门见山。
狄伟杰一听,顿时睁大了眼:“老板,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觉得我这种身份,真能轻易见到沓水龙那种人物?”
“我又没让你直接找他本人,只要能联系上占米就行。”
“你还真看得起我。”狄伟杰苦笑摇头,“你当和联胜的大总管是街边卖鱼蛋的小贩啊?人家现在光港岛这边就有几万人马,大小事务都有手下跑腿,哪用得着亲自来海关露脸?我待了这些年,也就远远见过占米几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谈什么交情?”
“阿杰,我知道这事不好办,但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说着,徐有财从口袋抽出一个信封,轻轻推到桌上。
狄伟杰指尖一捻,就知道里面大约塞了五万块。
这笔钱不算天价,但若是只为了牵根线、递句话,已经足够动人。
“这样吧,我和旺角堂口的托尼哥还算说得上话,明天我去他那儿试试口风。
但话放前头,我不敢打包票。”狄伟杰顿了顿,把信封收进内袋。
“我懂。”徐有财点头,“成不成都在其次,这点心意算是请你喝杯茶,聊表谢意。”
“好,那你等我消息。”狄伟杰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狄伟杰请了半日假,直奔托尼的别墅。
他和托尼早年就打过交道——当年托尼还在做走私生意时,他就帮着通融过几次关卡,彼此也算有点香火情。
虽说他身份是海关督察,明面上不能走得太近,但私下里也算互有照应,关系不算生分。
“托尼哥,外面有人找,说是海关的狄伟杰。”
托尼正在屋里喝茶,闻言略感意外。
他知道狄伟杰一向谨慎,从不轻易登门,今天竟主动上门,怕是有事。
“让他进来。”
不多时,狄伟杰由小弟领着走进院子。
正巧阿渣和阿虎在花园打球,抬头看见他,他立刻弯腰点头:
“渣哥好,虎哥好!”
两人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口“嗯”了声,没再多理。
狄伟杰也不介意。
他清楚这三兄弟的脾气——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尤其喜欢吞同行、吃独食。
即便他头顶有个督察名头,在这些人面前也不敢摆架子,反而处处小心,生怕一句话惹出祸端。
他走路低着头,说话放轻声,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
突然,“啪”一声,阿渣一记挥拍用力过猛,羽毛球砸中了他的肩膀。
虽然只是羽球,可阿渣那股蛮劲儿,打得他肩头一阵麻。
“哎哟,不好意思啊。”阿渣嘴上说着,脸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
“没事没事!”狄伟杰连忙捡起球,双手递还给阿虎,还笑着补了一句:“渣哥这手劲儿,练过的吧,真够准。”
“哈哈哈,好久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喜啊!”阿渣笑着拍了他一下肩膀,“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
“找托尼哥有点事儿要谈。”狄伟杰连忙点头应道,身子微微前倾,态度恭敬。
“啥事啊?”一旁的阿虎走过来,从冰桶里捞出一瓶冰镇啤酒,“啪”地拉开拉环,递过去问道:“能跟咱们说说不?”
狄伟杰接过酒,低头抿了一口,略一迟疑才开口:
“是我老板徐有财,想跟占米哥搭个线,谈点合作。他跟我提了这事儿,我就想着托尼哥这边熟,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你也知道,我跟占米哥八竿子打不着,只能来找托尼哥帮个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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