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峥的几个手下与牢中狱卒偷摸挪到附近看热闹,而囚犯们则齐齐趴在牢门上偷听。
牢中自此乱作一团。
无人注意到,就在一墙之隔的牢房中,站着两个戴幕篱的侍女。
朱砂长话短说:“宇文大将军,你不能待在这里。”
宇文娴看着面前一个露出囚服的女子,瞬间猜到朱砂的计划:“不行。二娘,你会死的。”
宇文婧脱下衣裙,套到她身上:“我是鬼,能熬个十天半个月。阿姐,我信你一定会回来救我。”
朱砂一把拉起宇文娴:“圣人危在旦夕,你难道非要耗在此处?”
“可二娘……”
“晋王大军将至,我猜圣人与你约定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你若助圣人赢下这一战,便能回来救她。”
踏出牢门前,宇文娴冲到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耳边:“三日,你等我三日。”
“好,我等你三日。”
牢中暗淡无光又臭气熏天,女子难以忍受一阵阵的恶臭,叫上侍女回府。
一行人走出大牢时,正巧与山巾子擦肩而过。
鼻间萦绕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山巾子看着几人的背影,大喊一声:“站住!”
他正要上前查看,十步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山巾子,你给老子站住!”
山巾子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一身酒气的宁峥,没好气道:“赤方让你守着大牢,你倒好,又跑去城中吃酒。”
罗刹躲在角落:“阿叔,他倒打一耙,又想诬陷你!”
宁峥挥手赶走罗刹:“好二郎,你躲远些,阿叔怕伤到你。”
“阿叔加油,我看好你哦!”
罗刹捂着嘴快步跑开。
待他一走,宁峥攥紧双拳,深吸一口气:“闪开!”
周遭除了山巾子以外的所有人闻听此言,脚底抹油闪了个没影。
独留山巾子站在原地,喋喋不休地指责道:“宁峥,要是今日这牢中有人跑了,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堪堪说了一句,方圆五里的尘埃突然被风卷起,裹着一个狂猛如牛的身影撞过来。
万幸山巾子身形轻巧,方躲过这致命一击。
山巾子:“宁峥,你疯了!”
宁峥:“山巾子,老子非杀了你!”
两人打得昏天暗地,卢将军骂得口干舌燥。
走远的女子带着侍女回到慈恩尼寺,找祖母李老夫人告状:“祖母,容秋蝉禀告:孙儿亲耳听见,这申侍郎不仅骂过阿耶,还骂了很多次!”
饶是修行多年,李老夫人仍气得面色涨红。
她自忖小儿子卢将军除却好色,姑且也算得上文武双全,可这申侍郎仗着有点学识,竟敢骂她的小儿子为草包蠢材!
佛香袅袅,梵音低唱。
李老夫人所在的慈恩尼寺,始建于前朝。主持净识大师,十年前在梵音尼寺随菩然大师修行。
宇文娴藏在主持禅房,越想越怕:“主持,我怕连累你们。”
净识主持笑得慈爱:“施主,东家已知你之事,今夜会派人接你上山。”
“哪座山?”
“子午山。”
【作者有话说】
李老夫人:可以骂我儿子好色,不能骂他蠢啊[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