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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第2页）

“呆瓜……来找我难道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吗？”

陈我愿一只手里拿着伞，另只手拍了拍江别川的肩膀，发现他肩膀也是湿的：“我刚收拾完房子，准备去买教辅资料。你要不在这等会儿，我买完了来接你，或者伞给你，你自己回家。”

江别川握住陈我愿的手，借势站了起来趔趄几步，之後擡头说：“我跟你一起去买书。”

……

天色彻底在乌雨中暗下去了，湿漉漉的云里有潮灰色的晚霞，闷在太阳落山的地方。

“风吹得好冷。”

江别川走在陈我愿旁边，很快捂上手，忍不住抖一下，打了个喷嚏。

陈我愿换只手拿伞，另只手提着满当当的书本，擡起来护在他肩膀：“往我这里靠些，别被雨淋更湿了。”

江别川一擡头，视线就落在他哥眉眼处。

——原来，伞不大啊。属于他们的世界也小小的。

以至于这两个人，在车流喧闹的雨夜，挨着肩膀挤一挤，就温暖了。

“哥，我身上都湿了……欺得难受。”

江别川跟着陈我愿上到四楼，独居公寓小小的，一进去就看了全部。陈我愿收拾一整天都借着天光，还没熟悉灯在哪里。

他刚收伞，放下塑料袋，江别川就拉了拉他的袖子，说自己身上潮得慌。

陈我愿顺势摸了摸他的外套，干脆上手，低头给他拿下书包，又解开拉链：“屋子里不冷，你先把湿衣服脱了吧。”

江别川眨着眼睛，这样就可以平视陈我愿了。

这时候屋里不开灯就显得暗，外边冷灰色的天光，从床边小阳台的飘窗漏过来。

“啪嗒”一声，陈我愿开了灯。

——这个出租房就是典型的小单身公寓，卫生间也都在这一个屋里。窗帘和被单都是蓝色的，整体装修还算现代化，看起来日常且温馨。

“裤子湿了麽？”

陈我愿将江别川的书包以及浅灰外套顺手放到桌上，又垂眸，躬身，摸了摸他裤子边。

“湿的。”江别川擡起手，又掀起自己白色无帽卫衣，拧了两下运动裤的裤腰，因为贴在腿上难受。

他一掀衣服，就露出了半截腰，陈我愿淡淡擡起眼，手拍了下他後腰，让他把衣服弄下去，话语还冷冷的：“我给你拿我的换上，你自己脱。”

“……哦，”江别川盯着他，小声说，“里面的裤子也湿了。”

“这个天……你还穿着秋裤？”陈我愿疑惑，瞅了一眼他的腿，看着一点不臃肿，不像还有秋裤啊。

而後他就意识到了，应该是内裤……哦。

——这哪是被雨淋了，这简直是掉水里了！

江别川眼神往外瞟了一下，而後又回来，落到陈我愿脸上，大言不惭脸也不红：“你有……能借我的吗？”

陈我愿背好像僵了一下，抿唇，面色复杂，像是有点儿难为情的样子。

他拿指骨蹭了下自己眉毛，干脆躬身，拿起落在脚边的伞，淡然道：“算了。你去洗澡吧，楼下就是超市，我给你买新的去。”

陈我愿掏卫衣口袋，幸好暂时有钱。

末了转身，他又想起来问，尴尬：“你应该穿多大的……”

江别川团手指：“……你一样的尺码就行吧。”

陈我愿没话说，此刻脑子就像不转了，极其直白又迟疑地问了句：“你要穿什麽颜色的？”

江别川抿唇看他，静默片刻，突然转了身，来了句不搭尬的：“那个我好像有点饿了……你楼下商业街，那家蟹黄面看起来好好吃。”

陈我愿：“……”

而後这个人夺门而出，消失了。

下了楼，足足吹了三分钟的寒雨风，陈我愿才进超市，利落地购买了简单日用品，接着又撑伞到对面去买蟹黄面。

此蟹黄面似乎是连锁的老牌子，陈我愿眯起眼扫了下招牌蟹黄面，很好，最便宜的88一碗。

他瞅了下其他客人正在吃的，128一碗的都只有那麽一点点……

算了，给江别川花钱，他高兴。

于是他豪横起来就宛如怒发冲冠，直接买了188一碗的。

“帅哥您的面打包好了，慢走~”

陈我愿拎着手里东西，很快回了小公寓，真是满载而归啊。

“洗好了麽？”

他换掉鞋子，看见卫生间里水汽氤氲模糊，放下东西，敲了两下玻璃门。

不等江别川回答，陈我愿想起来连浴巾和衣服都没给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