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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第2页）

他无奈摇了摇头，再次为她包扎好，失魂落魄地後退坐在桌边：“太後娘娘料事如神。”

“嗯？”沈则欢施施然坐在他旁边，随手端起一盏茶品茗。

“皇陵那边祭祀一切如常，京城庆四营叛乱，房光磊和你弟弟拿了御林军的虎符调兵守备皇宫。”

“庆四营每营登记在册有三万人，加上那些没登记的，统共应该有十五万人……我们有多少？”

“御林军在京三万，我私兵一万，城防卫三万，卫皇司八千。”

“够了。”沈则欢耸了耸肩。

“这麽有把握？”萧策低眉不去看她，转头开窗想让风换走室内沉闷的气氛：“你没上过战场吧？知道怎麽用兵吗？”

沈则欢嗤笑，反手按下茶盏，他到底不敢拿正眼看她。其实二人很早很早就见过面。她于军阵中，站在八百零一个人头前，而他躲在密林中多日，他不得不承认她比他更适合站在那无人之巅驾驭龙椅。

“你觉得我不会？”她反问。

果然他还是自作多情，分不清她眼里的真假。半晌他才回道：“……不，你很自信。”

“当然，我非常自信。”沈则欢两手一摊，靠着椅背侧头看他：“我自信，你杀不了我。”

他怔住了，双手死死扣在窗棂上，聆听自己的恶劣。

“你忌惮我，所以选择娶我，让我生下安安，觉得你可以牵制我，摆布我，利用我。”沈则欢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没理会他越来越黑的脸色：“你假死脱身，又觉得我会倾尽全力扶持安安，觉得你回来後还能把安安除了稳坐龙椅……”

萧策无话可说，沈则欢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的轻描淡写道：“你猜猜，今晚这场宫变，有我几分手笔？”

“你？！”萧晚安不可置信地擡头，撞进她云淡风轻的笑容里。萧晚安，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母性是天性，可人总是趋利避害的，不是吗？”沈则欢含着笑摇了摇头。

丧钟恰时响起，和三年前的冬至如出一辙。萧策猛然回头，一位宫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二人都变了脸色。

来人“扑通”一声给在地上，不敢擡头看二人的脸色，只闷头高喊：“皇上——驾崩了——”

国丧的钟声伴着战旗猎猎，很快传到斧劈关。

主帐内，宋靖疆和鸣蝉都愣住了。半晌，鸣蝉出声打破沉默：“将军……”

宋靖疆摇了摇头，呼吸急促，心里不断翻涌一股强烈的不安。

“那孩子本就是因权利而生，如今又因权利而死……”鸣蝉本想出声宽慰，话出口又是一阵唏嘘。

“不。”宋靖疆再次摇了摇头，心里那股不安感刺激着他的旧伤，越来越重，越来越痛。

鸣蝉蹙着眉上前，转身想喊军医，却被他拦下：“不了，京中可有消息？”

“京中？”鸣蝉递给他一杯水，歪头想了想：“夫人随着那两只大雁送来的信件说一切都好。”

宋靖疆接过，却喘着粗气撒了一身：“不……”

话音未落，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秦阳滋轻轻掀帘而入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怎麽了？”鸣蝉上前，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营帐外，夜色暗沉，没有异常。

“死了一只雄雁。”

“啊？！”

鸣蝉还没反应过来，战鼓声突起。她条件反射掀帘而出，秦阳滋和宋靖疆紧随其後。营内火光四起，战鼓声三轻一重传遍军营，顿时唤醒了沉睡的军营。

不好，是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