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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单线if柳慧善（第1页）

136单线if柳慧善

◎骨锈病（上）◎

“漫长丶腐朽丶阴湿，锈病从骨头里生出，欲求低迷在薄薄的眼皮之下。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生出了花。”

“于是，万物融于眼中都变成了她的形状。”

*

又下雨了。

潮湿的空气带着水汽，与灰尘一同黏在皮肤上，像是一层怎麽也剥不掉的死皮。带着灰败的气息。

咔嚓，

锁芯转动的一瞬，柳慧善下意识偏了下头，楼梯口屋檐下水珠滴连。依旧什麽也感受不到。

柳慧善耷拉着眼皮，将门推开，吱呀声伴随着生理父亲的声音响起。

“哟，怪物回来了。”

怪物，

伴随柳慧善长大的称呼。

柳慧善不具备正常人的情绪感知，对于这个称呼也只是习以为常。

柳虚国支楞着腿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签子边剔牙边瞟柳慧善。

果核丶骨头等食物残渣乱糟糟地在茶几上摆作一团，啤酒瓶斜斜倒在上面往下淌水。

“你来干什麽？”柳慧善关上门，随手将书包放在进门的鞋柜上，本应柔和到近人的眼型微微下垂，枯叶一样被风掀起後一切归于平静。

被柳慧善冷清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柳虚国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随後起身走到柳慧善身边，没敢碰他，梗着脖子向柳慧善陈述自己的意思：“听说你在学校交了个新朋友，还挺有钱的，叫什麽窈。”

“你妈妈那边的医药费，医院又在催了。。。”

柳慧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笑了一下。

低头看向这个眼角已经生出皱纹丶个头比自己还要低矮的男人。

“笑是什麽意思，想当年我和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连那点医药费都不愿意出了，你这是要让你妈妈去死，这是要让我去死吗？”

柳慧善不为所动：“那你就去死啊。”

“林女士这样是因为谁，医药费是被谁拿走了，你是怎样抚养我这个怪物的，要我提醒你吗？”

柳慧善每说一句，柳虚国的脸就白一分。

被戳穿了什麽，恼羞成怒扬手想要打他，看到了他口袋里反光的金属，最终只是後退几步，径直拉开门，靠在上面。

歪嘴瞪眼临走也不忘放狠话：“你给老子等着。反了天了。”

没走几步，就被柳慧善拎了回来，面对着满桌子的狼藉。

“擦。”

几个小时後。

房间弱弱的台灯映出柳慧善柔静的五官，日记本落笔最後一个字时，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伯爵红茶萦过面庞的味道。

一颗果冻丶一句小善。

娇柔的触觉，只一回想，那股情绪跌宕起伏的感觉就又要穿过黏连的皮下，与心脏一同跳出体内。

他伸手，顺着被锈腐质的骨往下，捂在心脏跳动的位置。

第二次，第二次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丶第二次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第一次是在昳丽丶漂亮的伯爵红茶颤着膝盖将他扶起。

看不清颜色的前半生在黑眸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