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苏晚,展翅飞向了更广阔的天空,那份耀眼夺目。
“嗯,很好。”苏晚肯定地点点头。
随即看向他,“你呢?这半年怎麽样?
除了这次……见义勇为。”她试图让语气轻松些。
“老样子。工作,手术,论文。”陆星沉答得简洁,仿佛他这半年的生活就浓缩成了这几个词。
他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生活被严谨和忙碌填满,与苏晚充满感性与创造的世界截然不同。
这时,护士进来给陆星沉量体温和血压。
苏晚趁机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郁郁葱葱的树木。
她想起离开巴黎时,而面对陆星沉,她的心情总是复杂的,有残留的在意,有理念不同的别扭,也有看到他受伤时不由自主涌起的关切。
护士离开後,苏晚回到床边:“你没啥事就好”。
“嗯。”陆星沉应道。
苏晚去厕所,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说:“厕所在右边走廊?…说完这句话看到头上的指示牌…。”
陆星沉看着她,那双总是显得冷静甚至有些淡漠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他点了点头:“嗯。右边。”
苏晚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的光线依旧明亮,她的心情却不像来时那麽平静。
陆星沉就像他名字里的星辰,遥远,清冷,带着一种沉默的引力。
而她和他的轨道,在一次意外的交汇後,似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运行而去。
这个夏天,因为这次意外的医院,似乎注定不会像她预想的那样平淡。
病房内,陆星沉的目光从关闭的房门缓缓移向窗外,良久,才几不可闻地低语了一句:“确实……不一样了。”
苏晚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护士在讨论:“温医生对陆医生就是好。”
“温医生来了,”李医生喊道。
“干嘛呢干嘛呢,你们几个上班。”
一个穿着优雅连衣裙丶气质干练的年轻女人,正开陆星沉病房。
女人侧脸精致,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一丝亲昵。
苏晚认得她,温冉是外科的医生,家世好,业务能力突出,怪不得医院里不少人眼中和陆星沉极为般配。
苏晚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到温冉的手轻轻拂过陆星沉额前的碎发,动作自然又温柔。
而陆星沉,并没有躲开,只是安静地坐着,从这个角度,苏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种默许的姿态,让她的心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眼前这一幕,掩盖的情绪又翻涌了上来。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酸涩和火气,擡手,用力敲了敲门,然後没等里面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突然闯入的苏晚让里面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温冉率先反应过来,直起身,脸上露出得体大方的微笑:“你是?”
陆星沉“回来了。”
陆星沉的目光看着苏晚,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苏晚脸上挤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是啊,包包。”
苏晚动作利落,看也没看陆星沉,反而对着温冉,语气带着一种夸张的赞叹:“温医生真是敬业爱岗,休班时间还不忘来关心同事。
陆星沉,你这为了救人受的伤,值了,还有美女医生亲自慰问呢。”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语调里的那点尖锐和讽刺,像细小的针,若有若无地扎人。
陆星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看向苏晚。
苏晚却故意不接他的目光,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温冉。
温冉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她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星沉这次是见义勇为,我们同事都很佩服。
我正好路过,就来看看。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她得体地朝陆星沉点点头,又对苏晚微笑示意,然後转身离开了病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苏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变得懒洋洋的,带着明显的阴阳怪气:“我走了。陆医生您好好休养,有这样的‘好同事’悉心照料,想必康复得很快。”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苏晚。”陆星沉低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苏晚脚步停住,但没有回头。
“你什麽意思?”陆星沉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那平静底下压抑的情绪。
苏晚终于转过身,脸上挂着假笑:“我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