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年代文(39)
当初司机转交的那封信,贺明隽也没有回,直接在某天烧火时当成了引火纸给点了。
主动权掌握在贺明隽这边。
现在他不需要对方,就完全没必要维持联系。
即便将来他需要做些什麽,也不是非高成不可。
贺小溪见贺明隽是这样的态度,心里也大概有数了,她说:“那我以後不搭理他。”
没等贺小溪再和他多说几句话,就有人喊她了。
大家都对贺小溪的工作以及县里的情况很好奇。
——除了贺明隽。
吃过午饭,贺明隽就换上新毛衣,去钓鱼了。
其实贺明隽更习惯穿系扣的衣服,而不喜欢这种需要脑袋钻的。
但比起实打实的棉花做的重且厚的棉袄,还是毛衣穿着更轻便一些。
贺明隽没那麽惧冷,只是顶不住廖春花女士的母爱(木尺)和唠叨,在半个月前就穿上了新棉袄。
现在总算可以换下来了。
廖春花见了,以为他想炫耀自己的新毛衣,就没再强势要求他穿棉袄,只忍不住发牢骚:“整天鱼也钓不到一条,天儿都这麽冷了,还往河边跑,要是你冻感冒了,有你难受的……”
认清自己实在劝不动贺明隽这一现实,在他快出大门的时候,廖春花无奈地叮嘱道:“找个背风的地儿!”
贺明隽应了一声:“知道了。”
现在贺明隽的钓具已经是之前的升级款——自己精选的毛竹做的鱼竿,买的鱼线,浮漂是鸡的翎毛做的,铅皮用的是牙膏皮……
就连凳子都被更方便携带的马扎取代了,这是之前家里打床和桌椅时顺便做的,现在已经成了贺明隽钓鱼专用了。
光看这些用具,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专业。
只不过,贺明隽每次都在那一个位置,而且他既不打窝,也没有抄网。
主打一个愿者上鈎。
就连七七提出的下水给他往鈎上挂鱼的建议,都被他拒绝了。
别问,问就是要维持废物人设。
到现在为止,贺明隽也就成功钓起过一只巴掌大的鲫鱼——曾经还有一条草鱼咬饵後脱鈎了。
那次将那条鲫鱼带回家後,廖春花嫌料理起来麻烦,直接塞竈里烤了然後喂狗了。
廖春花还说:“与其指望你能钓到鱼,还不如等灰团儿长大了下水去捞呢。”
这话的侮辱性极强,但确实没对贺明隽造成什麽伤害。
他依旧我行我素,空手而归。
冬日的河边,比两个多月前更加清净,就是风吹得脸和手有点干。
贺明隽觉得,等过几天去镇上时应该买两罐雪花膏。
如果不是种种限制和不便,贺明隽恐怕会选择自己制作甘油。
*
等贺明隽回家的时候,都没人问一句他今天有什麽收获。
只有廖春花嘲讽道:“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西北风都喝饱了。”
贺明隽置若罔闻,他把鱼竿放好,就去倒了热水洗脸。
看到贺小溪正在给她女儿贺灵秋织毛衣时,贺明隽说了句:“如果有多馀的毛线,再织一双手套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廖春花打断:“连条鱼都钓不到,你还想戴手套啊?”
贺明隽解释:“给贺灵玉织的,她上学要写字,冻手。”
学校的墙比较薄丶屋顶还有点漏风,教室比他们农家自建的屋子要冷。
贺灵玉虽没有抱怨诉苦,但她在学校写的字明显不比在家工整,右手小拇指还因为受冻已经有点肿了。
廖春花骂错了人,但她显然不可能说软话,而是讪讪地埋怨道:“给大丫做的,你不早说。”
贺小溪忙打圆场:“线应该是够的,就是我没织过手套,要琢磨琢磨……”
她之前只给贺明隽织了毛衣而没给自己女儿织,是怕尺寸不合适。
现在贺灵秋在贺家,明显会比之前吃得好,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小孩一个月的变化可能不小。
而毛衣要是织得太大了,就不够保暖。
于是贺小溪就带了毛线回来,量肯定是足够织一件小孩的毛衣还有富馀的。
贺小溪担心嫂子和两个侄女有想法,还和她们说,下个月就给贺灵玉丶贺灵双织,让她们过年都能穿上新毛衣。
贺灵双很懂事地说:“大姑,你是二姐的亲妈,肯定要先给她织啊。就是,我的毛衣能不能和她们不一样啊?”
然後,贺灵双就被自己亲妈说了一顿:“有得穿就不错了,你条件还不少,净会给你大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