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辩。”他开口叫人,可对方却好像完全听不见。
秦枭面色更冷,他拽着青年的手腕,两步踏进奉天殿中。
殿中空无一人。
楚九辩脚步踉跄了一下,不等站稳,就被秦枭拉入大殿阴影处,後背抵在粗大的朱红石柱上。
下一刻,男人健壮的身躯和灼热的呼吸便同时贴上来。
楚九辩眨了下眼,耳鸣声淡去。
鼻尖嗅到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喉结滚了下,放松了齿关。
感受到他的变化,秦枭呼吸一轻一重,身体更沉地压过去,圈在青年腰间的手臂青筋暴起。
另一手攥住楚九辩的双手手腕,压在他头顶,不给丝毫反抗的机会。
楚九辩仰着头,喉结滚动,身体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忽然传来刺痛。
这是秦枭能想到的,唯一能让楚九辩清醒,又不至于副作用太大的方法。
楚九辩睁开眼,茫然的视线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幽邃双眸,视线逐渐聚焦。
神经痛好似淡了些,可唇瓣上的刺痛和唇间的血腥味却明显起来。
秦枭放开了他红润的唇,却依旧将他困在怀里,鼻尖都快蹭在一起。
“眼睛能看得见的,手能摸得着的。”秦枭声音低沉。
他握着楚九辩的一只手放到心口处,说:“心里能感受到的,便是真实。”
手上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冰凉的手逐渐暖了起来。
楚九辩定定与男人对视半晌,手下急促有力的心跳一刻不停地震动着,提醒着他这一切有多真实。
不知道为什麽,他忽然舔了下唇。
秦枭视线下移,再擡眼时,神情变得有些凶。
楚九辩眼睫一颤,擡手轻轻推开男人,小心地没碰他伤处。
而後,他就转身绕过柱子,快步朝後殿走去。
同时在脑海中道:“检查一下。”
【患者动作幅度很大,但没有牵扯到伤口,请放心。】
楚九辩抿了下唇,有些麻,被咬破的地方还有些痒。
狗东西。
他暗骂了一声,又问道:“有没有剂量更大一点的药?”
【检测到宿主精神状态只有些微异常,使用过量药物可能会损伤身体,不建议使用。】
楚九辩一怔。
只有些微异常?
秦枭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擡手轻轻抹了下唇角的水渍,却没碰到唇瓣。
他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才重新睁眼,擡脚朝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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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藩王们各自道别,又纷纷上了自家马车朝府邸行去。
百里征步伐缓慢,百里灏叫妻儿先回了马车,自己则也放慢脚步,同百里征并肩走着,知道对方定有话问自己。
果然,待到周边藩王都走完了,百里征便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离去的车马,问道:“何时与宫里搭上线的?”
“入京後。”百里灏也没说假话。
虽然儿女对楚九辩都有种超乎寻常的亲近和信任,但他本人和司途安黎却的确是帮着程硕解了蛊毒之後,才与楚九辩和秦枭有了联系。
或者说,是做了交易。
他们证明了自己对陛下没有敌意,也没有对秦枭他们动过手,秦枭则承诺不会对南疆出手。
这是一场和平的交易,对双方都有好处。
至于之後会不会再深度合作,做其他交易,百里灏并不排斥。
“有些事还是不插手的好。”百里征侧头看他,面色一如既往的严肃,“偏安一隅,管好自己的事,顾好自己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他就是这样一个温吞到有些古板的人。
他自始至终,要的都只是在自己的封地上自给自足,给封地百姓们更好的生活,至于发展经济和武装,都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和百姓们的手段。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会动手下那几万平西军。
百里灏了解他,也能理解他。
曾经的他也是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