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跳下床,擡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
那里已是一片湿润。
倒在床上的秋池翻身坐起,下一秒,直接闪现到她面前,又要朝她扑来。
她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挡住她:“秋小姐,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秋池充耳不闻,推开她的手,立刻就要去扒她的另一只手。
张灼退到了墙上,死命捂着伤口不放:“你别得寸进尺啊。”
秋池眨眨眼睛,两手圈住她,整个人挂到她身上:“最後一口。”
“啧。”张灼真服了她,无奈垂下手,放任她贴上来。
片刻後,张灼幽幽说道:“你的最後一口可真长啊,是打算今晚喝尽兴了,以後都不喝了是吗?”
话音落下,痛感停止。
秋池擡起头,用手背抹掉了唇上的血,转瞬间恢复如常:“你没事吧?”
张灼咬牙切齿地回答:“你觉得呢?”
秋池按住胸口,摩挲了几下,随即灿然一笑:“没吐。”
张灼冷哼一声,绕开她走到床边坐下,抓起纸巾盒打开,拿了一叠纸按住伤口止血。
秋池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往墙角的沙发一坐,又道:“也没痛。”
张灼不想搭理她,气愤地按压着伤口,别开脸不看她。
秋池上下打量她:“看来你对我来说真的很特别。”
张灼攥着带血的纸团,看向她:“我谢谢你的特别。”
说完,纸团砸在了她脚边。
张灼这才发觉她没穿鞋,现在是光脚踩在地上的。
“不冷吗?”
秋池顺着她的视线低头,脚趾头动了动,喃喃道:“不冷,还热热的。”
“瓷砖还热?”张灼走过去,拿起外套缠在手上止血,接着蹲下身,用干净的那只手碰了碰她的脚背。
确实是暖的。
跟之前那冰冰凉凉的触感截然不同。
秋池盯着她,缓缓道:“你的血,简直就是我的良药。”
张灼皱眉,又见她摸着心口,眨眨眼睛说:“喝一口就药到病除。”
张灼哑口无言。
直觉告诉她,这应该不是什麽好事。
叹了口气,她严肃问道:“你就没想过,为什麽会这样?”
“想过啊,”秋池耸耸肩,“但没想出来。”
张灼:“……”
秋池视线一动,不自觉又落到了她脖子上。
张灼:“……你给我转过去。”
“哦。”秋池转过去了,背对着她问,“你是不是得去包扎一下?”
“不用,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张灼嘴上这麽说,其实脑袋还有点犯晕。
脖子上的伤口确实不大,但她给自己手上划的那一刀倒是挺深,这麽半天也没能止血。
她刚才觉得秋池在发疯,现在想来,明明是她自己先开始疯的才对。
她是起了个好头,结果秋池是疯得更胜一筹。
“过几天啊?”她听到秋池问。
“啧!”张灼真想还给她一巴掌,“你就非得弄死我呗?”
秋池笑了。
背对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
“转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张灼说。
秋池转身,听到她问:“你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麽时候?”
秋池:“前天啊。”
张灼点点头:“你当时受了伤,流了不少血,体温也很低,能力还失控了。”
秋池跟着点头:“对。”
张灼又道:“你说我的血有甜香,喝了就好了,但今天纪木钦的血,你喝下去却浑身发痛,还吐血昏迷。”
秋池又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