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
无论见多少次,祁狸都想说,她决定听从父母意见结婚真不是随便就下的决定,他长得实在是……
太对她审美了。
论相貌,娱乐圈多少长得帅的男星,但是赵译西不一样,祁狸视线接触到他照片的那一秒,就能看到他身上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深海,深蓝到近黑,暗,沉,危险,神秘,想探寻,祁狸对他的描述总跟海有关。
唯独可惜的是,长了张嘴,他要是个哑巴就好了,祁狸现在还在想,他这双眼睛里什麽时候才会带上别的色彩呢。
赵译西穿得并不正式,普通的开衫,他并不避讳地看着她,黑漆瞳孔锁紧她,视线停留在她腰部。
她的腰很细,盈盈一握,赵译西的手动了动,手机屏幕亮了又亮。
赵昭南坐在他身旁,抱着双臂忍笑,冲祁狸挑了挑眉。
韩温胥已经看出他的身份了,祁狸的新婚丈夫,他敛下打量的眼,朝祁狸走近。
电光火石间,祁狸瞬间知道赵译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心脏砰砰直跳地转头冲韩温胥笑,这笑容很甜蜜,“好看吗。”
韩温胥温柔地朝她伸手,“很漂亮。”
停在空中的手宽大干净,祁狸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微不可查,她步子停顿了一下,红唇抿起,浅笑着扶住他手,视线却不自觉地飞向沙发上的人。
赵译西正看着他们,眸中平静,只是看,在与她对视上的那一秒,单挑起眉。
而赵昭南就没那麽好的耐性了,她呼吸明显加重了许多,抱臂的手也紧紧攥住衣服。
一片诡异之中,方蕾心想这次总满意了吧,她谄媚开口,“小姐您看镜子,您跟您先生站在一起多般配啊,不敢想你们以後的孩子会有多麽好看。”
不知道怎的,祁狸总有种背着人干坏事的心虚感,她说:“我丁克,不会有孩子的。”
“嗯,不过还是要领养一个。”韩温胥顺着她的话点头,笑道:“阿狸,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祁狸思路卡住,她颔首闭了闭眼,“女孩吧,我喜欢女孩。”
方蕾真心实意地问:“两位这麽好的基因,不自己生?”
祁狸脑子短路,看着她蹦出一句,“怎麽生。”
“额……”方蕾强撑住笑,眨了眨眼,“这,这当然是您和您先生一起生了。”
祁狸还想再说,薄唇微张。
韩温胥打断,“好了,不生就不生,别生气。”
我什麽时候生气了,我又不是赵译西,祁狸心想他应该在提醒她该生气挑刺激店员了,顺从地低下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方蕾噎住,又马上调节好状态,指引着他们看镜子,说:“是真的很漂亮,您婚礼上一定是最美的新娘,是吧。”
最後那句“是吧”是冲着沙发上坐着的二位说的。
结果一看,好家夥。
这两位,一个比一个脸色臭。
动作统一,表情统一,最tm可怕的是细看连长得都有点统一。
这真是她服务过最难搞定的客人了,方蕾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自己说错什麽话了,心惊胆战的缩在一旁。
祁狸在照镜子,搜寻着该怎麽开口挑刺呢,这件婚纱又实在好看,挑不出来啊。
韩温胥在敬业地演戏,跟祁狸站在一起。
赵昭南抱着双臂,冷着脸使劲地撞了身旁的人一下,紧抿着唇用腹语说:“哥你说&&句&话啊。”
赵译西:“说人话。”
赵昭南凑近,咕哝着哼哼,“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麽奇妙的际遇……”
赵译西转头,淡定开口,“你要是想唱,我把你送到鸟巢唱个够。”
“那也不用了。”赵昭南迅速弹射回去。
“赵昭南,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赵译西在这婚纱店里扫了一圈,“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赵昭南使劲点头,她狂眨眼暗示,这还不够吗哥!就算你俩没感情你也能忍头上青青草原吗!
早说过了,昭南是最好懂的,赵译西起身要走。
“别啊。”她连忙拉住他胳膊阻止,放开声音喊:“来都来了。”
祁狸转头,忍不住说:“你要走了。”
“怎麽,巴不得?”赵译西站姿懒散,没完全站直,他单手卡在裤兜里,另只手擡高,垂眸看了眼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