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祁狸一个激灵,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又马上擡头看向他,“当然没有,你等我们一下,我把这婚纱换下来就走。”
韩温胥适当搭戏,“不试了?”
祁狸拎着裙摆就走,飞速道:“都不喜欢,说了不试非要我试。”
赵译西懒得再动,倚在沙发的扶手上看手机。
方蕾懵逼,“不要吗,都不喜欢?”
祁狸已经进试衣间了,自然是由韩温胥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开口,他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都不喜欢。”
“那您……”方蕾又看向赵昭南,企图让她给个主意。
赵昭南垂下双臂,踩着高跟在瓷砖上走了几步,盛气凌人,“就这些货色,穿了我都怕过敏。”
韩温胥说:“昭南,既然知道,为什麽还要开口让阿狸试。”
方蕾识眼色的出去。
“我……”赵昭南眨巴眨巴眼,结巴道:“我,我以为她喜欢,而且,而且,而且我们下午又没别的事做。”
“下次别这样了。”韩温胥说完,转身去换衣服。
短时间,等候区的长沙发旁,只剩下他们兄妹俩。
赵昭南还眼巴巴地看着韩温胥离开的方向。
赵译西瞥她一眼,嗤声,“没出息。”
“哥你倒是真有出息。”赵昭南吃了熊心豹子胆,终于敢呛一句她哥,这个她从小到大,最畏惧最依赖最崇拜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赵译西淡声道:“不阿巴学语了?”
“哥……”赵昭南埋怨,“我都够苦了,你还刺激我。”
“不刺激一下怎麽能知道你嘴长着不是个摆设。”赵译西说完,又擡手拧了把她脸,轻笑道:“觉得太苦就少喝些茶,脸都绿成什麽样了。”
赵昭南连忙躲开,捂着脸说:“疼啊,哥。”
赵译西从桌上抽了张纸,不慌不忙地擦手,低着眸子随意道:“知道疼就记住四个字。”
“哪四个。”她嘟囔着坐下,看着不在乎实则耳朵早立起来了。
“光明磊落,不用我再讲。”他擡眼过去,轻皱了下眉,“你作为……”
说到这里,门又突然被推开,几个店员进来收拾婚纱,赵译西似乎是想起什麽,没明说出来,只讲:“谁教会你使些暗地里的小把戏了。”
赵昭南瘪着嘴,眼瞅着韩温胥拿着一套西服出来,她垂眸嘟囔,“你老婆教的。”
韩温胥迈步的动作丝毫不顿,他今天穿的是衬衫,御寒的短款大衣挂在臂弯。
他站到赵译西身前,俯视着他,“听昭南提起过你多次,没想到真正见面是在今天这个情况,你好,韩温胥,谢谢体谅我们工作。”
话落,他伸出手。
赵译西看了眼他手,稍稍擡起头看向他脸,他坐在原位伸手回握,“赵译西。”
很短的一个握手,赵昭南胳膊推了他一下,像是在不满他为什麽不站起来。
赵译西没理,说:“不用谢,总归都是昭南惹出来的。”
韩温胥冲他一笑,“没事,昭南是小孩心性,这次她也帮了我们忙。”
这话像是在指向赵译西先前教育妹妹的那句“暗地里的小把戏”,韩温胥这人,面面俱到。
好几店员都在,韩温胥都把话说明了,赵译西扫了他一眼,馀光同时多出一抹绿,他说:“这衣服是电视台的工服不成,穿上它就要亮明身份了?”
韩温胥张开双臂,笑道:“穿着婳乐的衣服还要为难婳乐的店员,总是不好。”
听到的人都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他把工牌拿出来挂上,才互相使着眼色,方蕾现在是真的又气又怕,站出来说:“这位先生,你们要是不买婚纱的话,请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尽快离开吧。”
祁狸刚出来就是这副对峙情景,她反应很快地从腰间掏出一个录音笔,说:“不着急,距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够做个专访了。”
“你们是记者?”有店员问:“我们哪需要专访啊。”
祁狸飞快地把赵昭南抛过来的工作牌带上,她看向方蕾,面无表情道:“方女士,四月十九号上午九点,你是否接待过一位身穿紫色毛衣的顾客。”
方蕾一回忆就知道是那件害她罚薪的事,她装傻,“我每天接待那麽多人我怎麽记得!你们想做什麽!再不走我报警了!”
赵昭南早就拿起了手机对准她们录像,她擡高脸冲祁狸点了点头。
这件事的资料现在都在车上,但祁狸早就记得一清二楚,她与赵昭南对视一眼,准确无误地说:“我们接到陈女士的求助,她表示你不仅拒绝她试纱的要求,还嘲讽她是只穿得起两个小时婚纱的穷鬼,并概括说所有租婚纱的人都不配结婚,最後辱骂陈女士本人是破坏他人婚姻的小三,辱骂陈女士家人是……”
“你他妈在说什麽!”方蕾一把打掉她手上的录音笔,喘着粗气指向她们狰狞道:“你们!你们装作要来买婚纱,其实就是想混进来录像录音!你信不信我告你们,我必须要报警!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