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狸看了眼他,主动挽起她手哄道:“没有啊妈妈,他这是在说您年轻呢,走吧,去吃饭。”
“乖。”孙枫帘弯着唇笑,跟她手牵手往餐厅走,赵昭南则在後面翻了个白眼。
赵胜彩拍了她背一下,“注意你的眼神,跟谁翻白眼呢。”
“我眼睛疼。”赵昭南撇着嘴,不情不愿。
餐厅的桌子是个实木圆桌,黑胡桃木,要夹菜还得开转盘,祁狸丝毫没有跟家长吃饭的尴尬,偷偷跟旁边的人说:“你家那个桌子像是这桌子生的。”
赵译西不想在这时候笑,他给她夹了颗肉丸,“没到你发挥的时候,好好吃饭。”
“我不想吃这个。”祁狸借题发挥,总归这事她占理,“没听姑妈说吗,我俩是奉子成婚,肚子里有了。”
赵译西喉结滑了滑,“奉谁的子。”
“这要问你喽。”祁狸拉平嘴角,无辜地眨了眨眼,手还在小腹上拍了拍。
“说什麽呢。”赵胜彩拿碗给她舀了几勺汤,“来,喝点汤,看这脸小的。”
祁狸又换了副神情,笑道:“谢谢姑妈。”
“一家人说什麽谢。”赵胜彩问得很含蓄,“你俩什麽时候办婚礼,要不趁早,过一个月我那岛上风景正好,天气也不太热,这时候办最合适。”
这个问题祁狸倒没想过,她转头看向赵译西,“你觉得呢。”
“不办婚礼。”他说。
祁狸下唇在齿间碾了一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嗯。”
“诶哟,怎麽能不办婚礼呢。”孙枫帘也说,她放下筷子,说:“婚礼是一定要办的,你们要是忙,或者是觉得麻烦,那些繁琐的,麻烦的,我跟你们姑妈来搞定,到时候你俩只用来个人就行。”
赵译西脸上没什麽神情,“没必要。”
孙枫帘不太懂,“这……”
“祁狸在电视台上班,办完婚礼人尽皆知,会扰了她正常工作。”他说。
祁狸歪着头瞧他,有些怀疑他话中的真假,跟他对上视线後马上转脸看向孙枫帘,点了点头,“嗯,我也这麽觉得。”
“在电视台工作啊,那不是好辛苦的。”赵胜彩暂时放掉婚礼,关心了别的,“刚才你是不是还说在外面忙了三天没怎麽睡觉,可不能这样,身体要紧。”
对他祁狸能耍赖,但对着长辈,她真不知道那个谣言是怎麽传出去的,当着这麽多人面她也不好说。
赵昭南缓过那阵後,稍微想想,心里门清,她往嘴里塞了颗脆生生的小白菜,嚼得带劲,乐得看祁狸吃瘪。
“看你身形还没显怀,头三个月还不稳,最是要小心。”李遂意自顾自张口,他就是在场七人中最没眼力见的那个。
他这话一出,祁狸有些尴尬,下意识看向赵译西。
赵译西轻蹙了下眉,“你们听谁说,我们有孩子了。”
这话说得微妙,桌上那几个不知情的都是一愣,孙枫帘最先反应过来,“没事,我们说着玩呢,不有个土方子吗,说出口的次数越多,那件事就越能实现,你们年轻人平时总喜欢把死啊活啊挂嘴边,以後可千万别说了,要懂得避谶。”
赵竣柯白高兴了一场,气不打一处来,他扫了一圈桌上的人,全是臭石头,好柿子就一个,他说:“尤其是你,昭南,天天死去活来的,近墨者黑。”
“我……”怎麽说到她这来了,赵昭南下意识想反驳,又觑着他脸色不敢吱声。
孙枫帘就见不得他阴阳怪气,“近墨者黑?谁是墨,是生了她的我,还是养大她的胜彩。”
赵胜彩愣愣坐着,还在细想那天许谅的话,过不了多久是指多久,他好像确实没明确说过,诶呀,又坏事了,她闭眼“啧”了声。
赵竣柯瞧了赵胜彩一眼,夹了一筷子菜,没好气道:“她天天把谁挂嘴边谁就是。”
赵昭南看向她哥。
其他人也跟着她看向他。
赵译西淡定地舀了一勺汤,“早说饿了,又不吃饭,都看着我干什麽。”
“看你是那块墨呢。”只有祁狸张口。
赵译西扯了下嘴角,“嗯,敢情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都不随。”
赵竣柯道:“可不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都没你有本事。”
“照您这麽说的话。”祁狸说:“他要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不姓赵了,得跟妈妈姓孙。”
赵竣柯:“………………”
赵译西偏过脸笑了声。
不笑还好,他这一笑,赵竣柯放下筷子,冷道:“你们俩要是不想回来吃饭就别回来,一回来就惺惺作态的忤逆,都滚,滚回你们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