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蛇头帮以前的老大,是谢时韫。
时幼礼大脑飞速运转,从蛇哥的只言片语中一点点解码,逐渐勾勒描绘出一个更加完整的谢时韫形象。
沉默片刻,时幼礼垂下眼,佯装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
蛇哥看一眼时幼礼,想起那个夜晚对这姑娘下了狠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如果是之前那事儿,蛇哥给你道歉。你也懂我们这行规矩,拿钱办事,实在不能含糊,不然得罪那些人,我们也照样掉脑袋。”
“这不,那天阿白给你带走了以后,我就没出过这病房的门,可给我憋坏了!也算是报应了,你别怪蛇哥,行不?”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打量时幼礼。
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玲珑漂亮,即便是看到他这张脸都没有害怕,镇定自若的姿态与气场,实在让人有几分心驰神往。
真是便宜阿白那小子!
时幼礼抬起眼,此刻眼里已经凝了些许的柔情:“蛇哥,我明白的。有时候人在江湖,实在是身不由己。”
“其实我来找您,并不是阿白的意思。”
她低着头,用力咬了下舌头,逼出眼泪来:“我和他在滨城认识,只知道他这些年都在为复仇做准备,可究竟原因是什么,他从不愿意告诉我。”
再抬眼,已经是泪眼楚楚:“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血海深仇要他去报?我已经等他求婚等了五年,我等的太久了,已经……已经快等不下去了。”
声音渐弱下去,喉咙里隐隐带了哭腔。
蛇哥一怔,看她一双眼睛泪汪汪,忍不住想扇自己,更想扇阿白。
没想到啊,他不仅抛弃当年的兄弟们,竟然连这么漂亮的姑娘也要辜负,让人家浪费大好年华在等他!
蛇哥手忙脚乱,又后悔又惭愧,又气不打一处来。
可眼睁睁看着姑娘掉眼泪他又办不到,于是连忙又是递纸巾,又是倒热水。
时幼礼垂着眼睫,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纸巾,“是我失态了,对不起蛇哥,可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前面都是假的,唯有最后一句是真的。
她想知道真相。
蛇哥看她眼睛红红,心里也是格外感慨。
“行吧,既然你想办法找上我了,那我跟你聊两句也没什么。”蛇哥抓了抓头发,“但具体内情我不太清楚,这毕竟是阿白自己的家事。你还是等以后,阿白自己跟你说。”
时幼礼点了点头,心脏悄无声息的提起。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接近真相了。
——
谢时韫从小在宁港长大,她的母亲在一家成衣店做一些裁衣改衣生意,偶尔也帮人做衣服样子,或者是进一些古着服饰来售卖;父亲则是港口做清点调度,一家人收入微薄,但好在幸福平安,一切顺利。
港口那边偶尔运力缺乏,谢时韫就在港口背个篓子帮港口运货,做一点运货的行当补贴家用,于是后背才会有那些划痕和旧茧。
如此生活十几年,倒也算是平静安稳。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