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墨寒的墓地,不远处,却见有人站在墓前,沉默地伫立着。
白子砚与墨寒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认出了这个人。
段沧。
白子砚一顿之後,当即皱眉,往墓前赶去,他怕段沧又来发疯砸墨寒的墓碑。
墨寒怕白子砚吃了亏,匆匆忙忙跟在他身後一路飘过去。
可段沧只是静静地站在墨寒的墓碑旁,对他们的到来,仿若未觉。
直到白子砚走到他的身旁,段沧才後知後觉地擡起头来。
墨寒看到他的模样,惊了惊。
段沧这段时间似乎没有休息好,眼底青黑一片,比上次在下葬那天见到,显得消瘦了些。
他缓缓地转头看向白子砚,双目微睁,“墨……”
只叫出一个字,他便住了口。
段沧声音嘶哑,看着白子砚,道,“他死了。”
墨寒看着段沧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没错过段沧那断在唇齿间的名字。
之前自己在他身边时,对着自己喊白子砚的名字,如今自己死了,反倒是对着白子砚喊自己。
墨寒感觉又是荒唐,又是好笑,跟着一股火气涌了上来。
段沧他凭什麽呢?
对自己如何,他认了,是他自己选的留在段沧身边,是他自甘下贱。
可白子砚做错了什麽,要忍受这样的侮辱?
墨寒看向白子砚,白子砚却并未露出不悦,只是淡淡道,“我早就说过了。”
也不知道白子砚指的是,他早说过墨寒已死,还是段沧已经对墨寒动心。
段沧执拗地看着他,“墨寒真的没有被白家藏起来?”
白子砚蹙眉,“没有。”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去调查的结果?”
段沧沉默半晌,道,“我派人去找当初的幸存者,几个有当时记忆的幸存者说,在爆炸前,一个孩子扑到车前去挖被埋在车下的人。”
“人没挖出来,车就炸了。”
“给他们看了墨寒的照片,他们……”段沧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道,“他们说,就是他。”
白子砚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想起墨寒,再看眼前的段沧,便更觉得遗憾。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再这麽问我。”
段沧道,“能藏住人不被段家找到的,只有白家。”
“那场大雨洗去了所有的踪迹,如果墨寒没死,被白家救走……”
白子砚强硬地打断他,冷笑,“那又如何?白家的恩人,如果真的想见你,难道还会囚着不让你见吗?”
段沧最终没有说什麽。
饶是段沧,也不得不承认,白家确实是罕见的,与之合作不用怕被背後捅刀子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