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抱起一张折叠床推进病房,放在李父病床对面,调试好高度才停下。之后又跟李父和李梅道了个别,才转身离开。
他刚走,邻床的大婶就凑到李梅身边,笑着问:“小李啊,刚刚那个小伙子,真不是你对象吗?”
“婶子,真不是!”李梅的脸又红了,赶紧解释,“您别乱点鸳鸯谱啦。”
大婶却故意叹口气:“不是啊?哎,那可太可惜了,多好的小伙子,细心又实在。”
李梅没法接话,只能红着脸笑笑,坐回李父身边,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早就飘远了。
……
转眼到了李父出院的日子。
吃过早饭,谢维康一早就往办公室走,见到董莉,却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老板娘,我想……我想……”
董莉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平时说话挺利索的,今天怎么结巴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也不是难处,”谢维康挠了挠头,“就是我前些日子认识个朋友,她父亲今天出院,我想请天假去帮忙。”
“朋友?”董莉挑眉道,“没听你提过啊,男的女的?”
谢维康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哎呀老板娘,您就别问了,批不批假嘛?”
董莉一看他这反应,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笑着点头道:“批,当然批。”
“谢谢老板娘!”谢维康立刻笑了,转身就往门外跑,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上午九点,谢维康准时到了病房,李梅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了,其实就只有一个装着衣物的包袱,还有没吃完的牛奶和水果。
两人一起去出院业务窗口办理结算手续,总共花了两千八百多块。随后又到护士站退了折叠床。回到病房,谢维康扶着李父,李梅拎着东西,慢慢往医院门口走。
到了门口,谢维康看着李父拄着拐杖的样子,提议道:“李叔,您现在走路不方便,坐公交太挤,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叫辆出租车。”
李父和李梅都点了点头,没反对。
折腾了一阵,等他们回到裁缝店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推开店门,一股淡淡的油漆味扑面而来,虽说已经通风三天了,可味道还是没完全散干净。
谢维康先扶着李父在店厅的椅子上坐下,李梅则背着包袱往里屋走。刚掀开门帘,里面就传来她惊喜的叫声:“哇噻!”紧接着,她从门帘后探出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维康问道:“这……这都是你弄的?”
“是啊,”谢维康笑着点头,“满意不?”
“太满意了!你手艺也太好了吧!”李梅的声音里满是欢喜,连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谢维康跟着走进里屋,指着厕所旁边的空地说:“我本来想在这儿打个衣柜的,上次时间太赶没来得及。以后要是有空,我再过来帮你们做一个,放衣服也方便。”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李父冷冰冰的声音:“做什么衣柜?没那个必要。还有,你当初只说修修爬梯,怎么直接改了个楼梯?这得花多少钱呀?”
谢维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讪讪地转过身:“李叔,您别担心,不用花钱的。”
“胡闹!”李父的语气更重了,“哪有干活不收钱的?你出来是挣钱的,不是做慈善的!”
“我……”谢维康被怼得说不出话,站在原地皱着眉,他本是一片好心,怎么反倒落了埋怨?
“爸!您怎么这么说啊!”李梅见状,立刻把包袱往床上一扔,从阁楼的楼梯上跑下来,站到谢维康身边,“康康把楼梯改得多好啊,又安全又方便,您怎么还怪他呢?”
“我是你爸,我说他两句怎么了?”李父的语气带着点酸意,没好气地说。
“爸!”李梅跺了跺脚,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见女儿这副模样,李父的语气才缓和了些,对着谢维康说:“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说了。等过些日子,我把欠你的钱都还上。还有,以后别再擅作主张改东西了。”
谢维康这才松了口气,眉头也舒展开来,赶紧应道:“好,我知道了李叔。”
之后,他又帮着李梅收拾里屋,把布匹归置好,又擦了擦桌椅。李父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休息,李梅则拉着谢维康去街上买菜,还买了些新的调料。
中午,李梅系着围裙在小厨房忙活,谢维康在旁边搭把手,剥蒜择菜。不一会儿,几道地道的山东家常菜就端上了桌,香气扑鼻。吃饭时,谢维康时不时夸李梅厨艺好,李梅被夸得眉开眼笑,话也多了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互相给对方夹菜,气氛热闹得很。李父坐在旁边,全程没怎么说话,只偶尔夹一筷子菜,眼神却时不时往两人身上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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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喜欢吃,以后有空就过来,我做给你吃。”李梅笑着说,眼底带着藏不住的温柔和期待。
“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谢维康立刻应下。
谢维康这话刚落,李梅的眼睛立刻亮了,原本就圆润的眸子笑得眯成了一道细缝,眼梢眉角都裹着藏不住的欢喜,像浸了蜜似的甜。
吃过午饭,谢维康跟父女俩道别,沿着街慢慢走。他来到了北园大街,放眼望去,正好看见一家自行车店,想起之前在公交车上的念头,便走了进去。